而在這時,一旁主簿大聲吆喝道:“陽城知縣於大人前來祭拜,請二十兩祭祀禮以作香火,諸位請起身。”
當然其中也有人不用跪拜,像山長,還有潘蔭育這類有功名在身。
那於知縣走到山長麵前表情十分熱絡,見禮道:“林恩師,於重讚有禮了!”
山長虛扶於重讚的袖子:“現在你都是一縣之長了,不用跟我見禮了而且還把陽城治理地這般井井有條,你功不可沒啊!”
“恩師謬讚了。再怎麼說,沒有恩師就沒有我今日,當年還多多感謝老師授才授德!”
趙臻還第一次聽到山長的姓氏,姓林?好像這於重讚還是山長的的弟子,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白衣男子還是從陽城社學之中走出去的?
接下來便是知縣大人的參拜了,作為一縣之長,不僅是父母官,還是府試考試的主持者。每三年有多少人能魚躍龍門,還得從這位知縣大人手中過。
所以不少豪紳大員前來拜見,不過都被衙役擋在外麵。於重讚肅然道:“今日,我於重讚當著文昌帝君祠麵,奉勸那些考場上營私舞弊,作奸犯科的考生,不要想著蒙混過關,賄賂主考。一旦被於某查到,該考生不僅有牢獄之災,這一生都不得參加童試,與科舉無關!此事沒得商量!”
底下有的考生尷尬一笑,有的真材實料的考生自然是鼓掌歡迎,連山長也是底下點了點頭。
“重讚,這些年你很不錯,是個好官,我林舒童很得意有你這樣的弟子!”
於重讚聽到自己的恩師的話,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隨即山長露出一絲疑惑:“重讚,昨日衙門外張貼的告示是真嗎?”
“老師,那自然是真的啊。這可是京西北路憲司和陶知州聯名上封的,再說、、、”於重讚壓低聲音:“另外太子可是在商郡擔任節度使一職,所以這上奏之中應該有殿下的影子!”
“哦哦原來如此。看來殿下真的體恤民間疾苦,將來必定是為賢君啊!”
山長接著:“這樣一來,渦河、汴河之上,還有淪為寇縣的太康縣應該會振作起來。希望這番金明池出兵,真的能完全解決水盜,還我商郡一個朗朗乾坤!”
“哈哈哈、、”
一陣嘲笑聲傳來。
趙臻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過為時已晚!
兩人都是沒有發作。
山長朝趙臻看來,看他身上的衣服,知道這孩童是陽城社學之中的學子,再一看這人的臉,山長笑開了:“這不是那個倘若天下安樂,我便魚樵耕讀的娃娃嗎?”
“山長,這是你門下弟子?”
“是啊,這位小友還是個趣人哦!”
“哦?既然恩師這麼說了,就不知道這小娃娃哪裏有趣了?”
林舒童於是把那日和趙臻第一次在陽城社學見麵的事給說了出來,聽得那於重讚也是一喜:“倘若天下安樂,我等願魚樵耕讀,浪跡江湖、、、不錯不錯,有一股名人雅客之風,倒不像是一個小娃娃說得出!不過在這個年紀,有這番領悟,也是了不得的!”
林舒童也是有著幾分驚異,“那趙臻我問你,這天下要是不太平呢?”
趙臻就知道對方還有窮追不舍。
“倘若盛世將傾,我等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
“小娃娃,你真的敢保證說到做到?”林舒童 帶著幾分欣賞又帶著幾分狐疑。
趙臻吃了一愣,他不是沒想過遼兵的鐵騎踏破山河,不過在之前可是有宋太祖,宋太宗頂著呢,有他趙臻什麼事?
他唯一害怕的是,曆史的車轍不是往這個方向走的,或者所謂的“澶淵之盟”或者“靖康恥”提前到來了,亦或是往最壞,最不可琢磨的地方邁進、、、、
“應該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