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趕忙捂好麵具,見著這老黑熊這麼說,對方堂堂一個軍都虞候,掌握兩三千人馬,似乎還是個妻管炎,說出去,還不是笑死個人?想到這裏,狄青氣也消了不少。
而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無數的火把在院子中聚攏過來。外麵吵吵鬧鬧,喧囂得厲害。接著外麵的門被推開,從門縫外響起幾個聲音,賊兮兮的:“老爺,你沒事吧?”
“老爺,夫人你們沒事吧?”
胡存義看了一眼“趙將軍”發現對方並沒有說話。他便也沒出聲。外麵議論聲繼續響著——
“我怎麼聽到裏麵有打鬥聲?”
“嘿,你知道什麼?估計是老爺犯了錯,夫人一腳把老爺給踹下床去,哈哈哈!”
“別他娘在這裏嘴炮,小心叫大人聽見了,憑大人的功夫,誰還敢刺殺大人?散了散了,瑪德,叫你散了還爬著聽什麼牆角?”
“嘿嘿,我聽聽有沒有其他聲音、、、”某個衙役猥瑣地笑著。
而這時,胡存義感覺到房間中越來越濃烈的殺氣,他趕忙點亮蠟燭,對著外麵吼道:“他娘的,都幹什麼,吵老子睡覺啊!快,還不快滾!”
“是是是!”外麵衙役窸窸窣窣動著,人頭聲響,才慢慢消失。而這時,胡存義才舒了口氣,帶著幾分歉意說道:“趙將軍,我不會說出去的,好了,您安全了!”
那頭戴青銅麵具的人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胡存義似乎能看見對方麵具下的哂笑。
房中的寒氣慢慢散去,胡存義渾身的肌肉也慢慢鬆弛下來,他突然想到自己這句話說的有多蠢——當初自己站在南牆上看到的那一幕:紅馬,單刀,一人一騎,在百來人的馬匪之中三進三出,完全是一具人頭收割機,虧當初自己還想和“趙將軍”大戰三百回合來著!
“額 、、、是他們安全了。”胡存義補充道。
胡存義重新吹滅了蠟燭:“趙將軍、、、那日、、我見著的小孩是不是、、、是不是郭王爺的、、、”
“如何?”狄青害怕暴露,都是以簡單幾句話回應著。
“啊?那您的意思是,郭王爺的血脈還存在世上?”胡存義當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要是當年郭王爺的孫子有這麼大了,我踏馬保證反了!”
狄青負手,腦海中模仿著趙達開走路的樣子,隨即說道:“你還有這份心,十分不錯!”
“趙將軍你不信我?”
“非也!我要是讓你放下妻子老小,你會放棄嗎?”
“唔、、、”胡存義嘴上一頓,隨即說道:“但是我老胡這輩子是絕對不會背叛郭王爺的,隻要你們還在新野縣,我胡狗熊就能豁出命去保護你們!”
“另外,我老胡有個不情之請。”
“說來!”
“是這樣的、、、、、”
時間軸拉回現在,倉埠裏,趙家!
趙達開又是一腳踹在狄青的屁股上,兩雙眼珠子直冒火:“你是說你冒充我,答應了在新野縣當個步兵都頭?”
“你是沒瞧見,那胡狗熊對你‘趙將軍’可是仰慕至極啊,我不得不答應!”
“瑪德,你個狗崽子狄青,看來趙臻說把你趕走真的是一件好事,就是在這裏胡鬧!”
“還有、、這胡存義是不是腦子讓驢踢了,他怎麼就把我當做了麵涅了?”趙達開踹狄青踹累了,坐在凳子上又一邊罵著胡存義。
“嘿,要不說這人傻呢,我估計他是因為棗兒,當年你不是在唐州把馬輸給我了嗎?但是當年在安國軍的時候,這棗兒可是一直跟著你,我在城外砍殺王虎和趙狗之時,不就是騎著棗兒嗎?肯定叫他看見了,再說那麼多百姓在場,隨便口上一傳,他就知道了,另外嘛、、、他肯定是以為在新野縣隻有你老人家有那番武力,嘿,然而我是你徒弟,說到底,還是你徒弟沾了你的光,還給你造了一番好名聲!”
“如果不是我啊,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個不知道現在傳到鬧哄哄的‘麵涅將軍’,你說您老人家多大的名氣,你還得感謝我呢!”
趙達開見著狄青一副死七白臉的模樣咬著牙說道:“狄青給你兩路,吃過了午飯,你小子就滾,我不管你回汾州還是回鄭大人那裏去,反正你小子滾蛋就是!”
“想得美!”
“那你就跟著趙臻一起去陽城念書去。”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