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不由得有些懵,畏畏縮縮的往後退去,那叫林東的褲子都濕溻溻的一片。
黃寶一聲壞笑,將手上的刀扔了過來:“你們誰先殺了他,我就放過誰!”
二林望著那把刀,陳曜也望著那把刀,眼睛睜得死死的。
那把刀就是活路啊!
黃寶看著二林臉上的表情變幻,由木愣,清醒,閃過一絲的狠毒,然後那點黑色的墨水開始汙染整個臉頰。
惡正在蠶食著、、、、、
這是人性的惡!!
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遊戲。
死了的終究是死了的,可活下來的也跟死了的沒區別。
突然——
林貴一把推開林東,林東不甘示弱,狠狠拿著鐵鍬往前者的背上一拍,林貴順勢倒下,眼中冒著紅色的光芒,一把抓住林東的腳踝。
“啊——”
林東吃了一痛。
林貴從後麵爬了起來,壓在林東的身上。
“是我的,是我的!”
“憑什麼?憑什麼?”
“我是哥哥,你的讓著我!”
“哥,你去死好不好,求求你了!”
林貴撕咬著林東的耳朵,牙齒咬著,林東痛苦地嘶叫,兩隻手胡亂的抓著地上的泥土。
“嘿嘿,活下來的是我,是我!”林貴瘋狂的笑著。
陳曜望著眼前的兄弟,為什麼?
為什麼剛剛一起談笑風生,一起準備誅殺馬匪的?
為什麼?你們剛剛不是要救我嗎?為什麼現在、、、、、要殺我?
還要自相殘殺?
兩個人身上的到處都是傷口,血水,泥巴、、、、一片狼藉。
風起——
黑影從樹上跳了下來,撿起那把長刀,對著林東、林貴二人:“我是不是得殺了你們!?”
二人依舊瘋狂的叫嚷著,林貴從林東身上爬了起來,拖著雙腿,跪著跑了過來。
黑影將刀掛在對方的脖子上:“這世上的人都是一樣的啊,郭將軍!”
“為什麼?你就不能讓別人去死?咱們這群人活著了又怎樣?”
而就在這時,林東從泥窪裏爬到黑影的麵前,他隻剩下一個耳朵,另一隻耳朵已經被林貴咬掉了,此刻正不斷流著血水。
他跪在黑影麵前——
“趙老爺子,你把刀給我弟弟吧,我死吧,我死啊!”
黑影原本老淚縱橫的眼睛,在聽到林東的話後,突然睜開,身形化作一道黑風,像是突然覺醒的妖怪,原本幹瘦的手臂,以一種不正常的形狀扭曲,激光一射,隻見得半縷血芒。
黃寶等四人瞳孔緩緩放大,看見這黑影在視線緩緩放大,他想提起刀,但是刀似乎變得奇重無比。
他眼前的場景似乎在發生平移,接著整個世界翻轉了過來。他的腦袋便是一頭紮進了泥窪裏。
趙達開坐在一塊石頭上,長刀還在滴血,他望了望遠處的四顆人頭。
“將軍揮兵十六州,砍掉多少遼軍頭!”
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馬嘯。
趙達開把刀在樹葉子上擦了擦,眼睛裏又多出來了其他東西——“又來了啊!”
他轉頭一看便見的一紅色的影子在樹林跳躍。
陳曜,二林三人陷入了呆懵狀態。
趙達開反而將刀放下。
“怎麼了師父?您累了?放心,我陳曜就是死,也會擋住的!”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師父?”
“我、、、”瘦高個摸了摸腦子,“不管怎麼說,您就是我師父,我陳曜隻身走天下,沒娘沒老子,你就是我師父,我將來給你送終。”
趙達開拿起長刀在陳曜麵前挑個花,瞬間一刀拍在了陳曜的腿肚子上。
陳曜痛的齜牙咧嘴,老老實實的,忙改口:“呀,瞧我這張嘴,師父別生氣,養老養老!”
“那可不行啊!”那紅馬上的人影大聲叱吒著,“你給達叔送終,可得過我狄某這一關啊!”
“呀,認識啊?”陳曜立馬領悟過來,先前他還以為是馬匪殺了回來,嚇了他一跳。他雖是不怕死,可是能活著,誰不想活著?
看了一眼“自己”師父,見著師父老人家笑開了嘴,他也樂嗬起來,仿佛剛剛那個背上的被砍的人不是他!
天慢慢放晴了,林子裏也慢慢的亮起來了。陳曜見著一個高頭大馬,臉有刺字之人,衝到自己的麵前。
“嘿,老子還沒、、、、”
一股腥風灌進了他喉嚨裏,他汗毛立馬倒豎了起來,憋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殺氣——
又是一個狠人啊!
他不由得感歎了一下,便是見著這人全身被血液浸透,殺氣逼人,整個人看起來不到二十,而在這人的眉心出竟是刺了字!看著陳曜暗暗稱奇。
接著他望了一眼樹林外頭,謹慎的說道。
“狄兄弟,咱們趕快帶著人走吧?我老陳呆在這裏感覺不是妥當。”
“那你先走吧?”
“哪能呢師父,我走了誰保護您。”
聽這話,趙達開頓時一陣急速咳嗽。
狄青翻身下馬:“你看棗兒多興奮,一路上我都沒管,它自己就找來了!”
巨大馬頭靠著趙達開胸膛摩擦著,這大馬瞬間老實地像一條狗,一個勁兒拱著趙達開的手掌。
狄青則走了過來,拍著陳曜的背,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沒事陳兄弟,你就放心待著吧,得會陪我一起找我那弟弟!”
“可是,現在新野縣正在攻城,馬匪指不定就會回來的,再說這裏可是青崖山,馬匪的老窩啊!”
“對了剛剛有一撥馬匪可是從這裏往新野南城門去了,路上你是怎麼躲過的?”
“哦你說他們那什麼二當家的,有四五十人,路上我遇到了!”
“啊?那你怎、、、、”
“沒事,全被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