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不動聲色地微笑著,瞧著十分沒有危險性。
“這一次的任務……我一看就知道不會好過,我能兌換的人幾乎都是好人——知道我的意思嗎?大多是真的慈悲善良的大師或者是正義感很強的道長之類的,有幾個不是宗教人士,也一樣是正派的江湖中人,挑來挑去邪派的就這麼幾個。”索爾歎了口氣,“以前我完成的任務,還真的大多都是光明向上的,像這一次這樣的,隻碰到過一次。”
如果有選擇的餘地,他才不會帶雲生來。
“你們的經曆如此神奇,為何一個個還像個衛道士?”反倒是雲生語帶驚奇。
衛道士嗎?
“不,我們不是。”時楚輕笑。
他們很清楚,真正被這個遊戲係統逼到極限的時候,人能做出什麼事他們自己都很難接受。
隻是在有選擇餘地的時候,他們仍然希望不要真正沉淪成冷酷無情的任務工具。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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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這種時候,我就很懷念現代社會。”安藤光說。
因為他們到這些世界並不能夠攜帶太多東西,所以隻能通過其他方式來實現目的。
比如現在攜帶在安吉斯主教身上的窺視之眼,它是一個魔法道具,說起來神奇,照他們說,完全不如現代的隱形攝像頭好用。
視角局限,還是無聲版本、黑白畫麵,實在乏善可陳。
即便如此,也足夠他們觀察到一些信息。
安吉斯口中的神輝騎士他們可以看得比較清晰,可能是因為他們同安吉斯主教一樣是這個世界的宗教產物。
正如安吉斯主教說的那樣,神輝騎士……看著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他們穿著銀白色的鎧甲,而且不是輕甲,是重甲,將全身都包裹在沉重的鎧甲之中,他們的鎧甲上描繪著精致美麗的花紋,但明顯這並不是簡單的花紋而已,準確地說,這些是所謂的禱文,據說可以讓他們免受任何可怕的傷害。
即便時楚並不信世上有能夠令人完全免受傷害的東西,但他相信這種鎧甲具有無與倫比的防禦能力。
至於一個人身上掛著幾十公斤的鐵甲仍然能夠靈活自如,本身也說明了這群神輝騎士的不同尋常。
“他們好像都不能說話。”張宗瑞忽然說。
他的觀察能力一向是他們一群人中的佼佼者。
“是的,那位安吉斯告訴我說,神輝騎士都是沉默者。”雲生柔聲回答。
所有人都不能說話,隻是擁有強大的力量。
安藤光看向雲生,“那鐵血銀鳶呢?”
“那是屬於皇室的,安吉斯知道得並不多,他隻知道那些騎士有自己的小秘密,”雲生微笑著,“倒是我最鍾愛的弟子告訴我,他曾經想要加入鐵血銀鳶,隻是被淘汰了。”
雲生說的,自然就是那位年輕冷靜的貴族,然而在雲生麵前,他還是一樣潰不成軍。
“他究竟告訴你了什麼?”
雲生搖頭,“他不知道,隻是我看見了他的恐懼。"
“恐懼?”連索爾也朝他看來。
“是的,恐懼。”雲生看著靠張宗瑞的窺視之眼傳回來的畫麵,“我覺得,恐怕那些騎士的小秘密,不是那麼光明美麗。”
時楚皺了皺眉,現在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就在明天淩晨,他們將會發動一次襲擊,目標就是城中的光明遺族。有三位原本的人質作為內應,讓他們的計劃成功率變高許多。
即便如此,仍然不是沒有風險的,可他們都是習慣經曆風險的人,所以看著都十分平靜。
“都準備好了嗎?”索爾轉過頭問。
時楚檢查了一下身上攜帶的暗器,他一般是不使用武器的,或者說任何東西在他的手裏都能成為武器,但是現在,他的背後背著一把弓箭,這是張宗瑞給他的一把魔法弓,可以每秒生成三支光之箭,這玩意兒給了時楚,立刻令他如虎添翼。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即將進行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第一場硬仗。
即便前有猛虎又如何,畏懼早在那漫長的時光裏被消磨殆盡,即便是看著最為年輕稚嫩的安藤光,一樣從容冷靜。
因為,他們已然是堅毅強大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