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蒙驍的視線望過去,宮千水先是一怔,隨即冷笑道:“那是我們宮家的十位長老之一,排行第七的宮無木長老,看來這次家族是無論如何都想讓我嫁給周永年啊,就這麼一場不大的決鬥居然連長老都搬出來做見證了,還怕我不認賬不成?”
蒙驍無所謂的笑笑,找德高望重者來做見證,這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盡管宮千水輸了無法反悔,但如果是周永年輸了,那就無異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見宮千水的馬車趕到,周永年立刻催動暴足雞上前,殷勤的下馬拉開車門,伸出一隻手躬身迎接。
“宮千水小姐,請允許我扶您下車。”
“這多不好意思啊……周永年先生,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蒙驍笑嘻嘻的扶著周永年伸出的手從車上跳了下來,周永年待看清來人後差點鼻子沒氣歪了,驚叫一聲跳開一步,厭惡的用手帕擦著被蒙驍抓過的手,大聲道:“怎麼又是你!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宮千水小姐呢?”
“周永年,請注意維持你的貴族形象,不要做出那種潑婦罵街的舉動來。”宮千水同姬月兒一起緊隨其後下了馬車,神情冰冷的向周永年斥責道。
要別人維持貴族形象……這話虧宮千水自己能說得出口……
“啊~!宮千水小姐!還有姬月兒公主……你們……怎麼能和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同乘一輛車?”周永年氣急敗壞道。
“周永年先生,傲來法律有規定不許男女同車而行嗎?我喜歡和誰同車,難道還需要向你彙報不成?不要忘了,在這次決鬥的勝負沒決出之前,你還不是我的未婚夫,我的一切與你無關!”
本來便是生死仇敵,宮千水索性也沒給周永年留任何麵子,在她看來,要是能一番話把周永年氣得主動解除婚約,那才是皆大歡喜。
“好……很好!”
周永年被宮千水的一頓搶白噎得半晌隻擠出了這幾個字,惡狠狠的瞪了蒙驍一眼,隨即向宮千水冷笑道:“反正這次決鬥結束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既然不受宮千水歡迎,再留下來也是自討沒趣,周永年扔下一句狠話,氣勢十足的騎上暴足雞返回了隊伍之中。
轉眼間已是正午時分,盡管這裏地處偏僻沒什麼閑雜人等,但為了以防萬一,雙方的護衛還是在周圍進行了清場。
“請決鬥者確認並簽訂決鬥契約!”
決鬥的主持者,看樣子也是周永年家族成員之一的一名中年男人手持法術擴音器大聲朗讀著契約上的各項條款,並將兩份契約分別交給公證人驗看後,命人分發至了決鬥雙方的手中。
契約的條款看似多而繁雜,但事實上歸納起來隻有幾個關鍵點。第一,雙方不是生死之戰,點到為止,不許下死手;第二,為了保證決鬥的公平,雙方禁止使用法術卷軸;第三,無論中途發生何種非人為意外,勝負落定,不容反悔。
這三條除了第一條是用來保護宮千水的條款以外,剩下的幾乎都是為宮千水挖好的坑。
當然,即便是第一條,與其說是保護宮千水,倒不如說是保護這場聯姻的順利進行,畢竟這個大陸上暫時還沒有冥婚的風俗。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自己一邊,周永年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大咧咧的接過契約,看都沒看一眼便簽上了他的大名。
對於周永年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宮千水表麵不屑一顧,但事實上卻是暗自心驚,一邊查看著手中的契約,一邊向偷偷向蒙驍不安的問道:“喂,蒙小哥,你到底有沒有決定好?我的一輩子現在可就掌握在你手中了,你可不要辜負我哦。”
“你要是再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我想我可能不會介意做一次負心漢。”蒙驍沒好氣的白了宮千水一眼。
契約被分別收回,確認了決鬥雙方簽名無誤後,雙方的公證人舉手示意這場決鬥隨時可以開始。
“等一下!”就在主持人即將宣布決鬥雙方入場的時候,蒙驍出其不意的舉起手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