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抹了抹眼淚低聲歎道:“哎,我那苦命的孩兒啊,夫君臨終之時還念念不忘,可惜再也無緣一見。”
翼國夫人安慰了兩句,同樣被感染的抹眼淚,齊氏又道:“不過能得到他還在人世的消息就好了,總算是還活著,我們夫妻二人也就安心了。”
秦瓊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嫂子,那,不知道你丟失孩子的時候,可有什麼信物?”
齊氏愣住了,“信物?不知道秦將軍何出此言?莫非您還想再次幫忙尋找嗎?可是,可是……”
旁邊的李氏勸道:“傻妹妹,自己的骨肉為何不找?莫我家夫君有些人脈,縱然是不在綠林,以我們如今的身份,不動公權的情況下,也可以花錢雇人打聽的,你我兩家的關係,就不要客套了。”
“不不,我心中無一日不在思念我那大兒子,但是,但是夫君臨終前叮囑過,他在世的時候找到孩子那是福分,但他若不在世了,就無須再找了,即便是找到了,對孩子是福是禍也難。
我雖然並不太懂,可夫君當時是這麼交代的。”齊氏開口解釋道。
“當時我還心有埋怨開口反對,後來想想,其實夫君也無一刻不在惦念著孩子,他曾遺憾地感慨道:生兒未曾撫養,為兒取名卻無緣賜字,父子終究是緣分太淺。
臨走前還自責,若不是當年自己貪戀富貴舉家來投義師,也不至於害了孩子導致骨肉分離。”
翼國夫人李氏不解道:“杜相為何如此?如果孩子流落在外吃貧受苦,哪有找回來享受一份富貴的好?”
可是秦瓊卻聽懂了,同時也明白了當時在客棧程咬金有意勸阻的原因,原來人家杜相早就想到了,不愧是大唐智囊。
“你懂得什麼?克明兄若在,則找回兒子父子相認,可以穩穩的為兒子謀一番前程,那自是不必。
可現在克明兄不在了,那孩子又是長子,如果找回來了,那如今已經繼承父親萊國公爵位的杜構該如何?讓位給兄長嗎?且不杜構願不願意,就是朝廷恐怕也沒有這樣的事情,收回人家已經坐了六年的爵位,重新賜給一個毫無根基的陌生人吧
克明兄所料不錯,這件事不好是福是禍呢,倘若杜構不願出讓,鬧不好還會引起兄弟相殘……”
齊氏驚呼一聲:“這,構兒他,他應該……”
可是吞吞吐吐半,終究是沒敢肯定的下結論,在富貴高爵麵前,誰又能保證不受誘惑放得下呢?
這時候的秦瓊反倒有些拿捏不定了,自己請人來是為了告知喜訊的,現在倒好,話未出口就有了障礙難題,不的很令人糾結了。
心中暗歎,克明兄,你為何英年早逝呢?你多堅持幾年,恐怕不僅能夠父子團圓,你這條命不定還能被兒子保住,你那兒子醫術高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