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興奮地一拍桌子:“那我們就到地麵跟小醜軍團決戰!”
簡將軍的眼中剛閃過一絲亮色,又隨即黯淡:“可是我們依舊沒有取勝的機會,敵我的兵力相差太懸殊了,我們的士兵隻會越打越少……”
柏林區長似乎猜到了明日的意圖,歎息道:“我們又能派出多少人到地麵打遊擊?彈藥補給什麼的先不考慮,核掩體的大量人民也需要人保護……”
明日等各人都說完了,艱難地、緩緩地吐露自己完整的想法:“我希望三大安全區的精銳部隊,按一定的男女比例,連夜撤離核掩體,分成小部隊,散布到歐洲各處,跟敵人打遊擊。甚至有可能的話,遠涉重洋,撤退到南半球。唯有如此,才能最大可能地保存人類的火種,令凱撒滅絕人類的陰謀破產……”
此言一出,眾人都明白了,一陣默然。
明日的計劃其實是戰略轉移,說得難聽點,就是逃亡。
“那些人民怎麼辦?”老人黯然發問,聲音苦澀。
“愛,就是犧牲……”明日語氣低沉,眼露痛苦,盡量用了一種委婉的措辭。
做出這樣的選擇,完全違背他的內心。
這就是身為領袖的無奈。
人生,有時候不得不做出痛苦的取舍。
若是個人,影響的隻是自己。
身為領袖,一個取舍,卻關係到成千上萬人的命運。
明日站到了人類命運的十字路口上,隻能咬咬牙,將所有的責任背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背負道德和良心的罪惡感。
他唯有以自我犧牲的行動,作為贖罪:“為了牽製凱撒,我會率領柏林剩下的軍隊,跟敵人血戰到底,戰鬥到最後一個人!”
明日的決絕,令各人動容。
柏林區長悲壯地響應:“身為船長,在船沉之際,是不會棄船而逃的。我的選擇是:和柏林共存亡,實現我們對人民的承諾……”
泰坦和簡將軍聽從了明日的決策,率領精銳部隊,戰略轉移,跟敵人展開遊擊戰。
當然,他們安排了可靠的接替者,留下了相當一部分兵力,保衛各自的安全區。
經過一番緊張而迅速的安排之後,柏林、巴黎和馬德裏三大安全區的精銳部隊,趁夜而出,消失在地麵的茫茫夜色中。
柏林保留了精銳中的精銳——近衛軍,這是明日死守柏林的王牌,自然不能放走。
幾個小時之後,灰蒙蒙的晨光初現。
在巴黎安全區的地表廢墟中,一個設在教堂尖頂的雙人觀察哨,不敢絲毫鬆懈地監視著城外的荒野。
這一日,被稱為“0日”,意為“歸零的日子”,也就是人類的歸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