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的速度越轉越快,幻化成一道流動的黑影,呈半圓形環繞著明日的後背。
明日卻紋絲不動,咬牙蓄力。
“我打——”小武驀地一聲長長的怪叫,淩空而起,踢出了集聚全身之力的無影腳,一腳踹向明日的後背。
因為他知道,惟有如此,才能逼出明日的最大潛力,並將自己的力量傳遞到他的體內,最終作用到鐵柵欄上。
感覺到了死亡的壓力,明日的瞳孔猛地縮張,心髒狂跳,刹那間進入了潛能的世界,整個世界都變慢了……
他壓根不用回頭,就能從身後的氣流激蕩中,準確地判斷出小武的運動軌跡,後背一凝,將所蓄之力凝於一點——那一腳的落點,做好承受這死亡一踢的準備!
他不知道假牙的藥效是否有餘副官說的那麼神奇,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住小武的致命一腳,但那又怎樣,就算死了,也好過做藥頭的供體!
就在小武快若閃電、力若千鈞的一腳的無限接近中,明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由快而慢,撲通、撲通……
他的心跳聲似乎跟四周的氣流產生了共振,一個以前沒有的奇異景象浮現眼前,身外的世界,原本像電影中的慢鏡頭,現在竟越來越慢,仿佛要凝固一般。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對麵的那些小鬼子,近乎凝固的表情,還有那一張張視網膜上倒映出的小武影像,再倒映在他的視網膜上,形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視角,一切盡收眼底……
簡直太神奇了!
明日卻來不及驚奇,因為小武的死亡一踢、致命一腳,終於落在了他的後背上!
饒是他蓄力承接,依舊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傾瀉而下,五髒六腑好像翻個個,喉嚨一甜,似乎靈魂都被打出了竅!
好在他及時卸力疏導,將這股巨力導入雙臂,一聲爆喝:“開!”
隨著這一聲“開”,一大口鮮血衝出他的咽喉,噴向了空中,豁然開朗的空中……
一直在看戲的山口勃然變色,他也是個技擊高手,之前已看出明日想借小武之力,撐開鐵柵欄。
但他不相信,那麼粗的鋼筋,彼此的間距隻有幾厘米,即便是金剛沒死,也不可能撐開,所以山口是打算欣賞明日撞得頭破血流、絕望無助的一幕。
但此刻,山口瞪大了雙眼,因為他看到了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一幕……
密密匝匝的鐵柵欄,在明日的雙臂下,像麵條般地向外扭曲,露出一個開闊的缺口,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然而,不可能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明日撐開了鐵柵欄,力氣並沒有用盡,順勢雙腳一蹬,在自己噴出的血霧中,破籠而出,衝天而起,人刀合一的“回空斬”霹靂而出!
這蓄積了他和小武二人之力的一刀,砍向了站在鐵柵欄外的山口!
那一刻,明日的眼裏沒有任何的阻礙,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自己殺山口、殺這個罪該萬死的禽獸!
佛擋殺佛、魔擋殺魔、鬼擋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