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臼炮是否調整目標?”
他身旁一名軍官道。
“不必,他們沒有挨過開花彈,咱們的大炮一響就全跑了,咱們就五百騎兵如何追擊?就等他們過來,這些騎兵是周圍各城能集結起來的幾乎所有兵力,一戰滅之剩下就是去接收地盤。”
張定邊道。
這一帶其實也遭受過鼠疫打擊。
尤其是巴格達,同樣也是黑死病的重災區,並不是黑死病隻席卷了歐洲,西亞和中東北非同樣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隻是這一帶氣候幹旱炎熱,對於細菌來明顯沒有歐洲那麼適宜,鼠疫杆菌不奈高溫和陽光的直接照射,而中東就偏偏這兩點最嚴重,所以這一帶沒有像歐洲那樣幾乎遭受滅頂之災,隻是在最嚴重的幾年裏席卷而過。
但很快也就過去了。
這場黑死病在中東就止步於巴格達,不過仍舊給這一帶造成了嚴重的死亡,大馬士革,阿勒頗,巴格達甚至麥加這些城市無不遭重創,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了還沒真正恢複過來。
再加上本身這一帶四分五裂,所以漢軍僅僅以紮剌亦兒人為目標,遭遇的敵人不會太多,但需要擔心的是他們玩遊擊戰,所以必須在戰鬥中盡可能引誘敵人然後聚殲,避免其分散開躲到周圍沙漠裏,
就在這時候對麵的近萬騎兵已經開始了衝鋒,一匹匹狂奔的阿拉伯馬上,那些蒙古和阿拉伯甚至波斯混雜的騎兵洶湧上前,從來沒有麵對過線列步兵的他們無所畏懼,在他們看來這些沒有甲胄的輕步兵就是給騎兵送菜的。而他們對麵那些幾乎一己之力滅了一多半元軍的漢軍老兵們,則淡然地看著這些騎兵,在他們眼中這也是送菜的。
在他們背後的陣地上,十二磅炮最先發出怒吼,緊接著是六磅炮,實心彈的打擊中騎兵繼續向前。
很快他們開始減速。
這些全是輕騎兵,他們的任務是弓箭射擊而不是衝陣,對麵密密麻麻刺刀的叢林需要重騎兵來撞,他們不是幹這個的。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是自殺。
下一刻所有步兵手中的燧發槍同時噴出了火焰。
衝鋒的騎兵驟然塌了下去。
不過後續的來不及掉頭,依舊不斷從同伴身上踏過,因為恐慌很快他們就混亂地開始撤退或散開,一些則停下試圖拿起弓箭像他們預期的那樣發起攻擊,於是他們給了步兵裝彈機會,僅僅不過二十多秒後,那些可以身經百戰的老兵們就再一次射出了子彈,然後騎兵再一次成片地倒下。
他們這時候才明白,弓箭在這樣的戰鬥中已經沒用了。
雙方武器威力差距太大。
輕騎兵們立刻放棄進攻,然後向著兩旁分開,讓出他們背後最精銳的重騎兵,後者的衝鋒緊接著開始,漢軍依然是十二磅炮和六磅炮的持續不斷轟擊,但一直把重騎兵放到十丈距離才齊射,兩千重騎兵瞬間倒下了至少三分之一,但剩餘的沒給漢軍步兵再一次射擊的機會,他們就像鋼鐵的洪流般撞向了步兵線列前的刺刀陣。
然而也就在這時候,無數手榴彈從而降,爆炸聲和火光硝煙讓戰馬瞬間崩潰。
重騎兵的衝鋒一片混亂。
突然遭遇這種東西的戰馬完全被嚇下壞了,麵對幾百顆黑火藥手榴彈的爆炸它們本能地掉頭,在慣性地推動下甚至栽倒,或者和後麵的騎兵混亂撞在一起,隻有不多幾個騎兵撞上了刺刀林,但轉眼間就被紮成篩子。而就在同時,絕大多數沒有遭受衝擊的步兵第二輪射擊開始,密密麻麻的子彈射擊中,正在拚命控製胯下戰馬的騎兵們紛紛倒下,轉眼間兩千騎兵剩下的就不足一半了,後續那些正在實心彈轟擊中的重騎自知不敵趕緊後撤……
“殺!”
陳善兒大吼一聲。
他的五百胸甲騎兵立刻催動了戰馬。
而就在這時候,空中一個身影緩緩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