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卡就坐在可爾奴的營帳之中,一臉委頓模樣,垂首不言不語。
連傷帶凍,又是一百鞭子,還要被執必賀驅趕上陣。誰都知道,這是心痛自己兒子。拔卡特地派去輔佐於他,最後回來的卻是一個傷成這樣的執必思力!
也虧得拔卡是老軍奴出身,執必賀最後還念了一點舊,換了任何一個人,都要被執必賀下令,用五六匹健馬扯一個四分五裂!
拔卡雖然年歲不,但筋骨向來如鐵打的一般,這樣折騰下來,隻是委頓了一些,居然還能坐著。
可爾奴發問,拔卡好一陣才抬起頭來,滿臉茫然:“你隻管分派就是,我聽號令,要我做什麼?為前鋒死兵麼?”
可爾奴歎息一聲,低聲勸慰:“叔叔,不必這樣,老汗還是念著叔叔情分的,立一場功勞,也就遮過去了。我是叔叔看著長大的,豈能讓叔叔去為前鋒死兵,叔叔到時候在後陣歇著,什麼功勞,都有叔叔的一份。”
拔卡仍然一副茫然模樣,緩緩搖頭:“我當為死兵,我沒將少族長照料好。我負了老汗所托。”
可爾奴不知道什麼才好,這位老軍奴叔叔,不成家不蓄財,一心隻為執必家賣命。如此境遇,哪怕忠心如可爾奴這種軍奴二代,也覺得微有不平。
這樣的少族長…………真要讓他為執必家的大汗…………
可爾奴微微搖頭,似乎就是要將這樣的想法甩開。隻是略微一想,都覺得滿背都是濕涼的冷汗。
就在這個時候,營地當中傳警訊的號角響動!
牛角號吹出尖利而短促的聲音,隻是在營地當中回響!
可爾奴再也顧不得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拔腿就從帳中直衝而出!
可爾奴的營帳就貼著烽燧而設,也是為了方便拱衛執必賀。烽燧外麵,也堆壘了一層馬道,從外間就可以直上烽燧頂部,不用打擾在烽燧中安歇的執必賀。
可爾奴三步並作兩步就直衝上烽燧頂部,舉目四望。
就在南麵,冰雪地之中,一標人馬出現,打著黑旗,穿著黑色的甲胄,一人雙馬,突然在雪塵中出現,正將外間巡哨的邏騎徹底擊潰!
這些黑甲軍馬,有二三十騎左右,在雪原上追逐著十餘騎北麵的青狼騎哨騎。這些青狼騎哨騎紛紛落馬,剩下兩三騎拚命的向著營地逃來。
在這一瞬間,可爾奴臉色鐵青!
不用問了,就是那幫擊敗了執必思力的敵人!居然還不依不饒,直逼青狼騎主力大營,挑戰執必家汗王的大旗!
這樣的敵人,實在強悍,但也必須除掉!不然執必家,如何還能穩居突厥八王,號令如許多的草原部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