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蘇拉 重逢(1 / 2)

“他在哪裏?”心靈術士發問。

“不是哪裏。”醜回答道。“而是何時。”

“猜謎不是我的長項。”

醜無所謂的聳聳肩,似乎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回應。“那麼我換個法,你喜歡聽長一點的故事還是短的?”

“廢話少的那種。”心靈術士回答。

“當七節權杖生效後,必然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醜回答的時候用一隻腳站立,過了一會兒又換成另一隻腳。他身上的鈴鐺隨之發出陣陣脆響……穆哈迪好奇他是不是還保留著一些以前的習慣。七節權杖能讓七重堂山的曦使墮落,讓巴托九獄的魔鬼行善。難道有些人的本質是如此的頑強,連能夠逆轉一個人陣營的神器也摸消不了麼?

“為了防止被追查者發現,卡米拉的使者施展了一個神秘古奧的法術藏到神器生效之前。”醜扭頭看著心靈術士,他頭上帽子綴著的的鈴鐺又是一陣作響。“當確定一切已經不可挽回的時候,它才會離開。”

“聽起來的確像是某種威力強大的法術。”穆哈迪摸了摸下巴,道。“不像是巫王的一個區區使者能夠掌握的。”

“也許他有巫王自己製造的卷軸,誰知道呢?”醜聳聳肩,他的聲音飄忽不定。“七節權杖讓我由愚笨變得智慧,但我不是無所不知。”

“也許如此。”穆哈迪盯著醜,留意他臉上最細微的變化,最不起眼的肌肉抽動,下意識的眼球移動,瞳孔最微不足道的縮放……“但你為什麼幫助我呢?不要告訴我你性樂於助人,那意味著你在七節權杖生效之前可疾世憤俗,寧願落井下石……我好奇為什麼法圖麥和法赫德會信任你這樣的人留在這裏?”

“你該好奇的是我們為什麼會相信他們。”醜咧嘴道,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容。“軍閥,戰爭販子,嗜血的傭兵……他們和他們自己口中的大敵有什麼區別?過去兒子埋葬父親,如今父親埋葬兒子。大遠征給阿塔斯帶來的死亡和千萬年前,太初術士拉賈特發動的淨化之戰一樣多。你應該和他一樣被稱作大敵和戰爭傳播者。”

“至於鐵婊子,她麾下有數不清的部落武士,靈能者,狂熱的宣教士。她容忍我在這裏存在的理由和任何人容忍他們的帳篷裏出現一隻螞蟻的理由一樣——他們即看不見,也不在乎。”

這個醜暗示自己和拉賈特的相似性,他是有意的麼?心靈術士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問道。“那麼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伯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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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縱時間的心靈異能,一般歸屬於心靈傳送係(靈旅者)的能力,而且多半是最艱深的那種。如果是在巴托九重獄之行以前,穆哈迪幾乎完全無法展現這些他並不熟悉的能力。

但自從眾名智者(哪怕僅僅是回想起那個莫可名狀的詭異存在,心靈術士都感覺到一陣不安的心悸。)揭示了心靈術士的真名,他的力量就在以一種不自然的速度迅猛增長。許多過去極其晦澀難明的靈能理論仿佛一夜之間變得不言自明,許多曾經難以駕馭的靈能能力也變得收發從心。幾乎每一,新的異能都會被領悟到,仿佛它們早已被掌握,隻是被重新記憶起。

時間回溯,這是心靈傳送係靈能最深奧的一個異能,需要極度的集中精神。心靈術士閉上眼睛,感受時間的流動。

有些有能力操縱時間的法師們將這種感覺描述為在時間之河裏逆流而上,越是向上遊前進,時之水的阻力就越為強大。但在心靈術士的通感中,過去和未來仿佛沒有聯係的一幀幀圖像,在自己麵前展開。未來的圖像籠罩在濃密的霧氣之後,從那屈指可數的縫隙間投射出來的影子血腥而殘酷。而過去的圖像則抖動模糊,仿佛被某種屏障阻隔,越是集中精神,就越難以看清,有人刻意將其遮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