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砰——
一個陰暗潮濕的通道之中,忽然響起劈裏啪啦的烏悶聲響,仿佛有人用皮鞭在狠狠抽打某種柔軟的東西,一下一下不斷在通道裏震蕩傳播。
這通道通體用青石壘徹,石麵上到處長滿了青苔,每隔幾十步就有一根搖曳忽閃的火把,火光飄搖下隱約可以看到石頭縫隙中不斷沁出水珠。
從此種情況來看,這通道怕是最少也有百年曆史,石麵青苔不是一日一時可以長出,石縫裏溢出積水更顯得陰暗潮濕。
啪,啪,啪!
聲音再次傳來,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悶響,終於聽到有人口中發出微弱的慘叫,聽起來有種垂垂將死的感覺。
通道盡頭,但見一間密室火光飄搖,牆壁上立著一根木樁,上麵綁著一個衣衫破損的男子。他旁邊有人手持皮鞭不斷抽打,發出一下一下啪啪啪的烏沉悶響,直到此時才終於得知是什麼聲音如此的刺耳並且撓心。
密室之中站著幾個高大男子,中間則是一個炭火熊熊的炭盆,忽然有人憤恨扔掉手中皮鞭,猛地從中間火盆中抽出一個發紅烙鐵,惡狠狠道:“如果你再不話,讓你嚐嚐紅鐵燒肉的刑罰,子,是死是活,你自己想……”
他將烙鐵放到嘴邊,呸一聲吐了口唾沫,通紅的烙鐵滋啦一聲脆響,鐵麵上飄出一縷白白的熱氣。
他將烙鐵猛往木樁綁縛之人麵前一遞,麵上帶著窮凶極惡之色,凶光閃閃再次惡狠狠道:“,你到底不,如果不,我燙死你。”
木樁上綁著的男子氣息微弱,聞言隻是很鄙視的看他一眼,然後臉上顯出淡淡嘲諷,斷斷續續道:“治理…治理吐蕃八年,我…我竟不知…不知普讚府邸下麵有密室,果然還是殿下得對,非我同族,其心必異,八年來我們對吐蕃人民救苦救難,爾等部族受災之時哪個沒享過救濟,想不到喂了一群白眼狼,白費了一片苦心,果然殿下的對,非我同族,其心必異……”
這男子不是別人,赫然是長孫無忌的長子長孫衝,看他衣衫破爛渾身破開肉綻,也不知這段時間受了多少刑罰。
拿烙鐵的人冷哼一聲,目中凶光森森道:“你的殿下救不了你,他整整八年都不曾出現,所以不要拿他來嚇唬我,我們吐蕃人也不會服從他的治理。我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的殿下已經脫離大唐自己建國,如今他被上千萬百姓拖的疲累不堪,就算有西府三衛也抽不開身來吐蕃報複,長孫衝,你聽懂了嗎,你的殿下不會來救你,現在你是死是活隻有你自己能做主……”
到這裏再次把烙鐵往前一遞,咬牙切齒厲喝道:“我勸你趕緊,不要再堅持你的忠誠,忠誠救不了你,莫要再吃皮肉之苦。”
長孫衝氣息很是萎靡,聞言再次虛弱一笑,他看也不看眼前燒紅的烙鐵,淡淡道:“你永遠不會明白,漢人的忠誠並非針對哪一個人,我忠誠的是自己民族,我熱愛的是漢人建立的國度,你們想從我嘴裏得到火藥秘方,老子還是此前那句話,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去吧。”
拿烙鐵之人勃然大怒,終於放棄了好言相勸誘導長孫衝的想法,他臉上顯出殘忍一笑,目光閃爍著森森凶光,惡狠狠道:“既然不知死活,口齒如此之硬,本皇倒要試試你的肉體有沒有這麼硬,我看你到底能撐住幾次烙鐵入肉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