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咯咯一笑，忽然笑聲一收，臉變得恬靜，用手托著腮，目光迷離看著韓躍，悠悠道：“夫君您曾經過，女人的幸福在夫在子，妾身卻以為夫占七分子占三分，若是失去了您的疼愛，就算爭搶到一個孩子又能如何？”
“臭妮子，就你古靈精怪……”
韓躍笑罵一句，伸手摸摸丫頭臉蛋，忽然站起身來走到亭邊，俯首仰望一星空，口中悠悠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他悠悠轉頭，對丫頭道：“為夫因緣際會娶了你們五人，豆豆是跟著我一起受窮過來的，早年我渾噩亂來，甚至要靠她養活，她是你們之中對我最疼之人。”
韓笑緩緩走到他身邊，腦袋輕輕擱在韓躍肩膀，柔聲道：“豆豆姐姐確實令人敬佩，她對夫君的忠貞無人能比，也正因如此，所以才能服人。妾身雖然比她大上兩個月，但卻心甘情願喊她一聲姐姐。”
韓躍不置可否，伸手輕拍丫頭額頭，目光卻望著上繁星，淡淡又道：“羅靜兒出身武勳世家，你別看她脾氣剛硬，其實心中有很多苦楚……”
“是的，靜兒姐姐一直想振興羅家。有一次我晚上經過她房門聽到她在哭，好像在向亡父謝罪，自己已經嫁了人有了孩子，以後再也不能想著娘家之事，所以她向故去的父親祈告賠罪！”
“她那不是祈告……”韓躍忽然打斷，輕歎道：“她那是夢中的囈語，此前這話我也聽過，每次都是睡著了發出的囈語。你那晚經過她房門聽到的話，必然是她做噩夢的時候出。”
“原來如此！”丫頭恍然大悟，臉上帶著絲絲同情。
韓躍再歎一聲，轉口又繼續道：“靜兒和豆豆不同，唐瑤又和她兩人不同，當初我見唐瑤之時，她抱著弟弟千裏迢迢從雁門逃荒而來，自己餓的骨瘦如柴，繈褓裏的弟弟卻又白又胖……”
他到這裏忽然一笑，道：“當時還鬧了一個笑話，為夫以為她抱的是自己娃娃，開口就喊她大姐，唐瑤當時特別凶狠，我就故意嚇唬她，要拉她到樹林裏去，又讓她拿自己換糧食喂孩子。”
丫頭咯咯直笑，口中發出銀鈴般脆響，手捂嘴道：“這事我聽唐瑤姐姐過，當時她咬牙跟您去了樹林，結果發現您隻是解……”
韓躍哈哈一笑，回憶往事一幕一幕，突然感覺特別溫馨。
他突然看了一眼韓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尖，笑嗬嗬道：“第四個就是你了，當初本以為是個落魄的乞丐，誰知竟然是大隋潢貴胄？嘖嘖，淮南公主，舉世無雙，不但父親是一國之主，舅舅更是下聞名的寶大將。我那時隻是個受人欺壓的侯爺，身份跟你可一點不配……”
丫頭把腦袋擱在韓躍胸口，柔聲輕語道：“妾身那時流落民間，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您把我救回來的時候我都快餓死了，又談什麼公主不公主的？人活著先要吃飽飯，吃飽了飯才會弄出各種身份，若是餓肚子，誰管你是公主還是郡主，妾身逃亡之時，連野狗都和它搶過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