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觀點乃是後世之人提出，在唐朝時代壓根沒有出現過，李世民聽得有些驚訝，他目光在韓躍臉上打量一番，語氣忽然變得凝重，道：“下去。”
“陛下要聽，那臣便！”韓躍輕輕吐出一口氣，忽然道：“不過有些話可能會比較刺耳，若是冒犯之處還請贖罪。”
“無妨！”李世民揮了揮手，淡淡道：“朕不是那種因言加罪之人。”他目光仍舊打量著韓躍，再次道：“下去。”
兩次開口要聽，這就是真正上心了。韓躍拱了拱手，他整理一番思緒，繼續與李世民分。
“而今下各國，我大唐才立國不久，突厥卻早已完成了統一。中原遭受了三十年戰亂之苦，北地卻一直在休養生息。不別的，單就兵馬軍力對比，突厥人有騎兵無數，號稱百萬控弦之士，虎視鷹揚，可以算下第一。”
李世民緩緩點頭。他是馬上皇帝，心中有極大抱負，自然對突厥情況甚是關注，自從他登基以來，連續派出數十次斥候深入北地，可以對突厥之事了若指掌。
韓躍接著又道：“遊牧民族雖然強盛，但是他們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逐水草而居，以牛羊為食。一旦遭遇災變化，必遭受極大打擊，因為他們不事生產，除了牛羊幾乎沒有任何物資儲備……”
“不錯！”李世民再次點頭，深有體會道：“突厥牛羊成千上萬，一場暴風雪可能會凍死八成，若論對地自然之依賴程度，他們比我中原百姓更甚。這也是為什麼每到寒冬將至，突厥必然會縱兵掠奪的原因。”
“他們是在轉嫁風險！”韓躍一言概括，嬉笑道：“搶奪別人財物，保證自家存活，這是**裸的叢林法則。”
李世民頷讚同，緩緩道：“若肉而強食，突厥人從來都是如此。”他看了一言韓躍，忽然道：“其實不止突厥人如此，我大唐也存在這種情況。前隋末年，下大亂，群雄傭兵而起，肆意搶奪隋朝的財物土地，當時下共有十八路反王，各個都是絕世梟雄，他們不但搶奪隋朝財物，相互之間也搶奪。今你搶我，明我搶你。誰搶的多一點，誰的實力便強一些，弱肉而強食，不隻是突厥人才有……”
他到這裏忽然停住，似乎有些事情不便多，但是他又很想告訴韓躍，如此思之再三，臉上神情變幻，最終一咬牙，低聲道：“臭子你記住，做人一定要心狠手辣。朕為什麼能當皇帝，那就是因為朕夠狠。隋末之時，朕隨著父皇征戰下，搶遍十八路反王的地盤，所以我李家能得下。後來占了江山，朕還要搶，搶下兵權，搶太子之位，不搶，就沒有今的李世民。”
韓躍嚇了一跳，冷汗直接就冒了出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皇帝竟然會突然給他這個。
帝王之術啊，這該是一個普通縣男能聽的嗎？韓躍幾乎都嚇尿了！
偏偏李世民還在繼續，隻聽他接著又道：“世間道理萬千，弱肉而強食可算是經久未衰之道。臭子你記住了，要想成就極大偉業，有時候你就必須得心狠。”
“陛下……”韓躍直接打斷他，連話都有些抖，戰戰兢兢道：“咱們還是討論突厥之事吧。您跟我的這些，我害怕！”
“害怕？”李世民眉毛輕輕一挑，他看了一眼韓躍，眼見這子渾身抖，這才停住不。
隻是夜色昏暗之中，他似乎悄悄舒了一口氣。
因為色未亮，韓躍也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