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了一番敵我之勢，咬牙切齒狠半，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垂頭喪氣。
程處默在一旁靜靜看看，見他臉上時而猙獰，時而沮喪，好心勸導：“兄弟，先別忙著糾結了。我認為你現在最應該幹的事情，是趕緊把這隻雞燉了。”
“如果老子不燉呢？”
“我爹他從來都不講道理！”
臥槽！
沒辦法，從善如流吧。畢竟是磕了頭拜了把子的兄弟，這份提醒還是心存善意的。
……
燉雞簡單，熱水一燙雞毛一拔，然後給死不瞑目的雞大爺開膛破肚，再然後五髒六腑摘出來隨意一洗，最後就是撲通一聲扔到鍋裏，這就算開燉了。
“我兄弟，你就這麼燉雞？”程處默在一旁看著，見到韓躍如此隨意而為，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這麼燉，還能咋地？”
“就這麼拔拔毛洗一洗，如此簡單？”
“又不是滿漢全席，你哪裏來這麼多講究？好吃就行……”韓躍翻了個白眼，從鍋台上拿起一個調料包，隨手扔鍋裏。
“你確定不是在糊弄我爹？”程處默一臉狐疑，憋了半，再次提醒道：“他真的不是講理的。”
“知道了，話真多，要不你來燉。”
“那還是算了，我不想挨揍。”程處默連連搖手，急急後退，臉色都有些變了。
韓躍見他反應如此激烈，頓時有些好奇，這他媽得是多猛烈的家暴，才能讓親生兒子畏爹如虎啊？又或者，這子不是老程親生的……
裝逼犯一臉八卦，目光炯炯望著剛結拜的義兄，忍不住嘿嘿一笑，意有所指問道：“我哥們，你爹經常揍你啊。”
“把經常去掉，換成。”程處默有些黯然。
“這麼狠？拿自家兒子練拳，哪有這樣當爹的。”
程處默瞥他一眼，忽然有些惱怒起來：“起來，這事還要怪你。以前我爹也不是動拳，但是自打從長安城咱倆認識開始，他才把經常換成了。”
韓躍大奇，忍不住道：“這卻是為何？我當時想騙你錢，壓根沒有成功啊。有這麼聰明的兒子，他應該誇獎才對吧？”
程處默哭喪著臉，憤然道：“別了。”
好吧，苦了你啊……
……
程咬金在田家莊逛了足有一個時辰，當日落月初之時，這貨終於才施施然回來。大鍋裏的雞燉了這麼久，早已脫骨爛熟，一鍋雞湯白稠如奶，散著濃鬱的香氣。
“不錯，肉爛湯濃。”老程掀開鍋蓋，鼻子輕抽，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這個手藝，就算去當個廚子，至少也不會餓死。”
這叫人話麼？你才餓死，你全家都餓死……
“怎麼著？嫌棄老夫話難聽，心裏不爽？”
“不敢！”
“王氏子孫都不你打了，你有什麼不敢的？”
咦，這話有點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