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無杯,隻有酒壇,三人共飲一壇,不知燕道長可在意?”
這屋舍內倒是有幾個破了邊角的碗,可能是以前住在這裏的僧人們用來飲水的,但是這碗不知空置了多久,灰塵太多,其中更有蛛網,也沒有水洗,實在難以用來喝酒。
陳離倒是有心用酒洗,但寧采臣舍不得,是以,也就隻能用壇喝了。
起這殿,陳離臉皮雖厚,但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是請人家喝酒,卻這點都沒做好。
聽到陳離這話,燕赤霞眉頭微挑。
不過他倒是沒什麼,轉頭在舍內掃了一眼,忽然間,手指捏訣,對著不遠處被放在桌上的幾個破碗一引。
當即,陳離和寧采臣兩人便看到,那桌上的有三個破碗,頓時自己飛了過來,隨著燕赤霞的比劃,懸浮在三人眼前。
接著,還沒等兩人表現出什麼驚奇的神情,又見燕赤霞再次捏了個道訣,嘴裏聲的念了幾句話,虛空中,瞬間又出現了一股清水。
那清水伴著指訣,在灰塵滿布的破碗上一掃而過,那三隻碗竟然變得光潔如新。
待得破碗幹淨之後,燕赤霞才收了法術,隨即,這三隻碗便輕輕落在了地上。
“這,燕道長使得可是戲法?”
寧采臣一臉驚異,不過依他對神鬼的不信任,顯然一時間不會認為燕赤霞用的是神仙道法。
又或許他心中信了,卻難免還有些猶疑。
對於燕赤霞的手段,陳離也有些羨慕,不過他很好的沒有表露出來,更沒有多問,隻是一手拿過了酒壇子,給三人倒起酒來。
見到兩人的表現,燕赤霞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是搖了搖頭,道:“戲法?你也可以這麼認為罷,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你一個讀書人又何必管它是什麼。”
寧采臣聞言一愣,想了想,倒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道長所言甚是,是生著相了。”
卻不知他是因為燕赤霞的話想到了什麼,弄得像和尚開悟一樣。
一旁倒酒的陳離多少有些無語,不過也沒話。
將酒倒滿,一人一碗給寧采臣和燕赤霞遞了過去。
“今日多虧了燕道長救命,子也不知該如何感謝,隻好敬道長一杯,寥以做表。”
雙手拿著酒碗,陳離對燕赤霞敬了一杯。
燕赤霞倒是沒有多少理會了意思,點了點頭,隻道:“我也不用你們感謝,看在這碗酒的份上,再提醒你們一句,蘭若寺不是好地方,早點離開,否則對你們沒什麼好處。”
言罷,自顧自一口飲盡杯中酒,歎了一聲‘好酒’。
隨即又自己倒了起來。
見此,陳離和寧采臣也都不知該什麼是好了,此時的燕赤霞,還真是極難相處。
也難怪原著中隻有寧采臣這種粗神經和倔脾氣的好人,才能和他成為朋友了。
陳離微微感慨。
……
“燕赤霞,我知道你在此地,出來與我一戰。”
就在眾人喝著美酒的時候,一聲粗吼忽從寺外傳來,聽那聲音,比燕赤霞還來得霸道。
燕赤霞動作一頓,想來是知道來人的身份。
而陳離眼角也是微眯,他自然也知道,來人是誰。
夏侯劍客,原著中倒黴死在女鬼手上的下第二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