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想而知的是,這個職位也不是常設職位,事畢即撤,自己也隻是暫時的總督,到時候肯定還會還回去這份權力。
但是僅僅是這一刻,這份權力就足以讓數萬軍隊對自己俯首聽令,戰功赫赫的名聲不管用,好名聲不管用,就是這個職位管用,原因無他,有權耳。
蕭如薰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權力,權力真是一個好東西。
想著之前一聲令下,從總兵以下數萬軍隊束手就擒服服帖帖,和之前自己連續七道命令卻無人理睬的尷尬處境比起來,一個一個地。
隻能權力真是一個好東西。
那種美妙的滋味,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那種……
蕭如薰又睜開了眼睛。
改變大明的同時,他意識到了,他自己也被大明所改變了,這整個環境,這整個社會,這些人情世故,已經在不經意間深深地影響到了他。
他不認為自己做的不對。
他曾經對權力不屑一顧,覺得那是無根浮萍,隻有手上的實力才是權力。
曾經,他也覺得那些掌握很多權力卻為非作歹的人是權力的俘虜,欲望的囚徒,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但是不得不,權力是比世界上純度最高的毒品還要更純淨的毒品,能讓任何人,注意,是任何人為之著迷。
當生殺大權操控在手,權力的毒性就已經深深地感染了每一個掌握者,不存在任何幸存者,不存在任何超脫者。
當他手握權力的那一瞬間,湧上心頭的是濃烈到了幾乎可以無視一切的殺意,那股黑色的情緒快速席卷了他的全身心。
隻是他知道自己需要有理有據,否則,也很麻煩,自己作為第一個武將總督,濫用職權的打擊是巨大的。
於是,當他看到那些人臉上被酒染成的紅色的時候,才會那樣的高興。
有借口了。
有借口了,就要開始使用自己的權力,隻要有借口,權力就有謀私的理由了。
換做三年前的自己,估計會放過他們,而嚴格遵循本心。
而現在,不行,忍不住了,忍不住那種被拒絕被羞辱的無力感的侵蝕!
蕭如薰選擇用權力把一切不穩定的因素敲掉,把剩下的全部拆撒,成為自己的,不讓自己的權力運行受到一丁點兒的幹擾。
一丁點兒都不行!
打就打,撤職就撤職,下獄就下獄,一言不合就是人道毀滅,這才是權力,這才是令人著迷的權力,和這份權力相比起來,鎮南侯的權力和提督的權力簡直是毛毛雨,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蕭如薰伸手拿過了那總督印綬,雙手抱著,身子往後仰,靠在靠背上,頭微微抬起,眼睛微微眯起。
拯救大明,也是需要權力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