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者建立了名為“倫理委員會”的機構,繼續用她吊兒郎當的步調負責處理各種群體之間的糾紛,人形與人類互相磨合的這段時期,她和她的機構無疑作出了巨大的貢獻。我承認她十分有能耐,但是她的態度總能令我火冒三丈,所以她我不打算多提,這種涉及刑事的機關也不是我能多插嘴評頭論足的。
自由國的兩位人工智能——弗蘭和艾克西婭——融入到了國家和社會的大係統中,維持整體的秩序和正常運轉。我不清楚這是出於她們自己的意願,還是更高層的人物下達的命令,我隻是總能看到她們的身影,想起有她們這兩位AI,兩位功臣罷了。
歐文·阿克西斯莫夫主席迎來了他的第二次連任,在他的治理下,瑟維坦多民族主義共和國安定地發展著,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在非洲這片大陸上崛起著。我們和他自戰爭結束以後,隻進行過一次私下的通話,他讓我傳達那名我不知名的士兵和G型號的人形不需某人的擔心。此後我在電視上有看到過他們,確信他的話不假。
然而我又是否能傳達得到呢?
是啊,以上的這些,皆出於和平。往後這世界上還會有矛盾,還會有競爭,但是不會再以戰爭的形式來解決了吧。當我們回顧,當我們嚐試去感激時,卻發現不知對誰感激。和平的年代不需要英雄。動亂時期的英雄有被載入曆史,有被化作傳,更多的是被人遺忘。沒人會謹記這些故事了,更別他了,或許隻會讓人覺得荒唐可笑。
調動著世界上最有能耐的人物,曾摧垮一方之國,又揭示了遺跡、人形的本質以及一切的本源,甚至在之後將南聯和羅聯都擺弄於鼓掌。這些都出自一個人之手,有誰會信呢?
就連親眼見證一二的我,也開始懷疑了。
當我們從那塔中出來的時候,守望者和他忠實的夥伴們都已不見蹤影,不留絲毫的痕跡。僅憑記憶中的東西,讓我們愈發覺得這不過是幻覺,也許自始至終,他們都不曾存在過,他們隻是由我們的希冀產生的幻影,隻是為了解釋通我們的願景是如何實現的。
是啊,他們做的不就是這些嗎?他做的僅此而已。如果他們真的存在,應該是有著同樣的願望,並努力實現了吧。可是正因為如此,我們無法證明他們是否真實,在這明明意識都能物質化的時代,我們卻更加不相信記憶。
我這樣認為,然後翻開了攝影雜誌的一頁。
撒哈拉沙漠的奇跡——荒蕪之地的花之海。
這是一欄的標題。
我笑了。嘲笑自己的懷疑是多麼幼稚。
照片上的花海盡頭,我看見了兩個身影。
然後我深信不疑。
所有人熟睡的夜晚,守望者睜開微微發光的雙眼,守護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