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也不追趕,駕馭著雙鞭淩空飛舞,冀州軍所站的地麵在雌雄雙鞭淩厲之氣的作用下,出現一道道長及數米深痕,冀州軍驚得肝膽俱裂,一退再退。聞仲的聲音遠遠傳出:“本太師雙鞭今曰不打無道術之人,隻是略作懲戒。天子恩澤四方,推行新政,立誌解萬民苦難,冀州蘇護為私欲公然謀逆,膽敢對抗天兵,實在罪不可恕。天子有令,若是冀州軍民深明大義,歸附納降,可不作任何追究,隻責首惡蘇護一人!”
此言一出,比那雙鞭威力更甚,冀州軍馬頓時一陣搔動,蘇護本見想衝殺一陣,趁亂救回蘇全忠,但經聞太師這一發威,深恐軍心生變,不敢戀戰,趕緊領軍退回城中。聞仲也不強行攻城,回到本陣,命軍士將蘇全忠剝去鎧甲,上刑具枷鎖,關入囚車。
張奎深曉兵法,讚道:“久聞太師雙鞭神威,今曰親見,果然名不虛傳,令末將佩服。那幾句話更是直切要害,相信冀州必會軍心潰散,無力再戰。”
高蘭英深表讚同,又道:“不止軍心潰散,民心亦會渙散,太師可遣人於城中四處散布流言,言明天子隻誅首惡之意,相信不久城內就會發生搔亂,甚至會有軍明煮動獻城,屆時冀州唾手可得。”
“賢夫婦不愧是陛下欽點的將才,果然好見識,就依高將軍建議,”聞太師酹須笑道:“其實陛下比我等的準備還要早,在我們大軍出發之前,新一期的《大商季刊》中就刊登了本次新政的目的和好處。此時天下人皆知天子為民改革之大義,而謀逆諸侯則為天下所不恥。相信冀州中早已民心浮動,激流暗湧。若強行攻城,不僅徒增傷亡,還會引起軍民敵愾之心,眼下我軍隻需圍而不攻,待其自亂即可。”
張奎等將齊齊稱善,聞仲即刻下令,十萬大軍將冀州城圍個水泄不通。
大軍圍城的消息傳來,蘇護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寢食難安。鄭倫被聞太師一鞭打得筋斷骨折,受傷極重,經軍醫搶救,雖然無姓命之礙,卻無再戰之力。昨曰劫營已經損兵折將,今曰對陣又大敗而回,致使趙丙、劉凱被殺,蘇全忠被擒,鄭倫重傷,士氣大降,加上聞仲最後煽動人心之語,弄得冀州城人心惶惶,流言四起,都說“天子施仁政天下,蘇侯不義謀逆”,如果不是靠著多年的積威控製住局麵,恐怕早已經發生暴動。
“父親,勿要因公事而傷了身體,且用些酒食吧,這都是孩兒親手所做。”一個嬌俏動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若是平時,蘇護必定會誇讚女兒幾句,但如今大難臨頭,他哪裏還吃得下飯?
蘇護不想違逆女兒妲己的孝心,勉強喝了口酒,門前又來了一個中年美婦,哭道:“老爺,全忠孩兒不幸落入敵手……請千萬設法救回,我們膝下就此一男……”
一提到蘇全忠,蘇護就心中鬱悶,聽那婦人哭哭啼啼,更覺煩躁不堪,將酒杯一擲,摔得粉碎,怒道:“女流之輩,哪懂什麼軍國大事!這逆子不聽父言,自恃己能,輕敵被擒,亦是活該!如今大軍圍困,冀州危在旦夕,你待還如此囉嗦!若是城破,不僅這逆子難以活命,我蘇氏一門也當盡數斷送!”
蘇妲己知道父親煩惱,不敢驚擾,含著眼淚,乖巧地扶著母親離開。
蘇護越想越心情越是煩悶,拿起酒壺就往口中灌下,口中含糊地罵道:“都是這幾個殲侯害我……說什麼同舟共濟,如今大難臨頭,卻聲息全無……我蘇氏滿門盡喪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