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商青君驚愕的眼神,商州歎道:“你是否聽說過當年我為壽王時,身患奇症之事?”
商青君是丞相之女,當然聽說過這件事,遲疑地問道:“夫君當年所患之症是否有古怪?”
如果不是諸多顧忌,商州真有種向這位知己愛人說出一切真相的衝動。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換個角度,以另一種說法傾訴:“這症確實有古怪,準確地說,那不是病,而是在做夢!”
商州告訴商青君,從小到大,隻要一入睡,他都會作同一個奇怪的夢。這個夢一直伴隨他長大,始終無法改變。在夢裏,他是生活在另外一個奇異的世界裏,那個世界有著許多千奇百怪的東西,與這個世界截然不同。那裏甚至沒有天子,沒有諸侯,人們生活在自由和明煮之中,當然,那隻是一種有限的自由和明煮而已,統治階級依然存在,貧富差距依然明顯,隻不過換了個頭臉罷了。
為了讓商青君更好理解,商州把在那個世界裏的職業說成一名研究天地至理的星官,一次偶然得機會,他邂逅了一位美麗的女子雨仙,兩人十分投緣,互為知己,最終結合在一起,恩愛無比。可惜天不從人願,雨仙在研究一件法寶時忽遇奇禍,不幸身亡,商州也從此墜入了醉生夢死,與草木同腐的生活,直到五年前那場怪夢才徹底清醒。
夢醒後,他幾乎再世為人,甚至連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許多“真實”事情都不記得了,最終他還是振作了起來,靠著超人的實力和非凡的智慧獲得了先帝的青睞,封為太子,直至登基為帝。
“青君,你現在明白了吧,為什麼我會擁有這麼多前所未見的知識,其實都是在另一個世界所學到的,”商州說著,眼神變得迷蒙起來,“那夢中恩愛,亦幻亦真,至今仍刻骨銘心,每每回憶,都有一種錐心的劇痛,我至今還不曾明白,究竟彼方是夢境?還是此地是夢境?”
如果說前麵還隻是比較隱晦的傾吐,最後一句話則是他內心的最真實感受。
轉眼間,重生至此已經五年多了,商州漸漸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生活,也習慣了這個天下至尊的身份,妻子們的溫柔更是讓他在這裏尋覓到了曾一度失落的“家”的珍貴感覺,對這個世界不由產生了一種真正歸屬感。
有時他也在疑惑,自己是否原本就屬於這個世界?或者說前麵的那個二十四世紀才是一場夢境?夢醒了,自己才回到了這裏?
“青君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玄奇之事,”商青君聽得入神,“若換作我是那位雨仙姐姐,知道夫君夢醒之後依然如此銘刻在心,縱然天人相隔,亦是無悔了,一切以夫君本心為重,孰真孰幻,何必在意?”
商州握住商青君的手,感慨道:“夫君雖在那個世界痛失知己愛人,所幸在此遇上青君,可謂失而複得,真乃夫君生平之幸!青君放心,逝者已矣,夫君自會更加珍惜眼前之人。”
商青君聽他如此誠摯的表白,感動的流下淚來。
“夫君還是第一次對人說出此事,”商州已經從失控的情緒中回複了過來,感覺心中抑鬱一掃而空,“青君一定要幫夫君保密,這是隻屬於你我兩人的秘密。”
偶爾宣泄情緒是必要的,但男人不能隻會流淚,那叫做軟弱,更多的時候,需要的是熱血和鬥誌。
商青君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如今天下雖然平靜,卻是激流暗湧,大亂在即,”商州歎道:“還記得夫君曾給你的承諾嗎——女子有才亦是德。你雖乃女子之身,但智慧過人,胸懷大才,就算是男子都遠不及你。夫君不想讓你才智空負,欲將夢中所學悉數傳授於你,將來成為夫君的臂助,你意下如何?”
好馬也需伯樂,有才之人最怕什麼?最怕懷才不遇,空負一身所學,商青君雖是女子,也不例外。如果嫁給另外一個人,她這一生,隻能淪為男人的附屬品或是發泄和生育的工具,所幸,她遇上了他。
“女子有才亦是德……”商青君喃喃地低語著,眼睛漸漸濕潤,“青兒正愁無法替先生分憂,往後還請先生指教……”
商州聽她那般稱謂,知道她又回憶起當初兩人相識時的知心情景,心中動情,朝她臉上吻去:“青兒寶貝,你反正是無以為報,索姓用身子來償還吧……”
“等等,我還想知道嬋玉和你到底……”話還沒說完,櫻唇已經被心懷鬼胎的某人堵住,根本不給她盤問的機會。隨後自是一場恩愛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