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先是大吃一驚,隨即一想不可能,就算昨天縱欲過度,也喂她服了一顆天地造化丹,就算是那些“局部”的紅腫應該已經痊愈了,何來“全身”紅腫?這位老丈人的借口也真夠拙劣的。
要是鄧華知道自己寶貝一般的天地造化丹被張紫星這樣“浪費”,隻怕會氣出個心肌梗塞來。
商州想通後,放下心來,怎麼肯讓商容悔婚,當下故意露出要親去的模樣:“重疾?是何重疾?老丞相不必擔心,寡人當親往診治,確保愛妃鳳體無虞。”
商容心中咯噔一聲,後悔莫及,剛才自己來得匆忙,並沒想到太好的借口,所以隻好以身體有病來推托,卻忘了當今天子身懷絕世醫術,三大寶書之一的醫典《百草經》正是出自這位陛下之手,有什麼病能瞞得過他的?
商容滿腹焦急,幾乎想冒死把實情說出,但此事關聯太大,關乎宗室顏麵,天子為遮皇家顏麵,十有八九會先迎娶女兒入宮,然後再秘密處死。他晚年得女向來對女兒珍若姓命,怎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橫死。就在商容矛盾的時候,商州也在考慮是否現在要趁著這次診治,在丞相府表明身份,讓商家父女安下心來。但經過昨晚諸犍之事後,這件事看來更加複雜了,那個“主公”到底是誰?七情香究竟是什麼東西?這個陰謀的最終目的到底是商容,還是那個人的身份?還有飛廉的身份之謎……這一切未明了之前,還是暫時保持現狀,不要打草驚蛇得好。
拿定主意後,商州放棄了親自為商青君“診治”的決定,隻是開出幾副藥方給商容,囑咐他讓商青君好好調養,婚期可暫時延後,待她完全康複後再入宮也不遲。
商容暗鬆了一口氣,至少這緩兵之計是成了,趕緊謝恩告退。
商容剛走,薑文薔就來禦書房找商州,興致勃勃地問起了即將入宮的新妃商青君的情況。張紫星暫時不想透露太多,推說是群臣的意見,自己並不知情。薑文薔意猶未盡,又套問起張紫星曾經說過要娶的那位“民間女子”的情況來,提議借著這次機會將兩名美女一同納入宮中。商州當然不會說出兩女實際就是一人,敷衍了幾句,卻拗不過薑文薔追問不放,隻得答應過段時間帶薑文薔前往見這未來的“妹妹”一麵。
入夜,首相府內院的一棟小樓中。一名嫋娜的少女孤立在窗前,清冷的月色映照著張絕色麵容上的愁容。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亦……”少女癡癡地自語著,目光時而淒楚,時刻堅定,最終似乎還是無法決斷,將滿腔的愁緒化作一聲輕歎,隨夜風遠逝。
“亦不敢與君絕!”一個熟悉的聲音接了下去。
少女一震,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回頭一看,整個人都頓在那裏,美目中驚訝、歡喜和激動交織在一起,平曰的機智冷靜全然不見,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為何會在這裏……”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裏?想見你,所以就來了。”
少女正是商青君,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商州,差點還以為是做夢。自從她聽到父親白天從宮中返回帶來的消息後,就一直愁眉不展——想不到天子竟然欲納自己為妃,而自己昨曰又shi身給了傾心的男子,盡管父親以疾病推辭,將婚期延後,但遲早要麵對這件事情。此事關聯甚大,弄不好就是一場欺君滅門的大禍。
商青君吃驚地看著他一身奇特的夜行衣裝扮,問道:“你怎樣……進來的?”
“當然是翻牆而入了!憑我這身手,做個銀賊竊玉偷香自然不在話下,”商州嘿嘿一笑:“今曰小姐若是識相,就依從了我;若是不從,少不得要用強了!”
“怪不得嬋玉喚你作小賊,果然不是好人。”商青君甜甜一笑,隻覺有他在身邊,仿佛連那天大的煩惱都消散了許多。
在聽完商青君對整個事件簡要的述說後,商州故作沉吟之狀,心中卻是一陣歉然,因為目前來說,還不能說出身份,否則一旦露出破綻,就無法揪出那狐狸尾巴了:“不想此事如此蹊蹺!想必是有人故意設局陷害丞相大人,此計甚是歹毒,如若得逞,你們一家大小都難逃巨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