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君似乎看穿了商州的心裏並不如表麵上這麼平淡,卻沒有點破,把鄧蟬玉的事情告訴了他。商容和鄧九公是世交,兩家曾有指腹為婚之約,可惜都生的是女兒,鄧蟬玉和商青君自幼便是好朋友。鄧蟬玉的母親多年來一直患有咳血之症,四處求醫未能治愈,張紫星與二女初遇的那段時間裏,鄧蟬玉正好陪母親前來朝歌向一位名醫求診,那位名醫的醫術果然**,診斷出鄧母得是肺癆,開了幾劑藥讓她服用,果然好轉不少,但一直沒有斷根。為此那位名醫特意秘製了一種丹藥,定期服用,這次鄧蟬玉前來朝歌,主要是為了幫母親取藥的。
商州好奇地問道:“朝歌竟然有這種名醫?”
商青君答道:“這位名醫叫巫苤,是太戊聖君時期巫鹹大人的後人,我父親好友,為人孤傲,性格古怪,最是淡薄名利,父親幾次有心推薦他為禦醫都被拒絕。以先生性情,必能與之相交,改日先生可隨我一同前去拜訪。”
太戊是大商第九代帝王,太戊時,勤政修德,治國撫民,頗有振作。巫鹹是太戊帝時最有名的巫醫,創出了占星術,有一說認為他是中國最早的天文學家,這巫苤既然是他的後人,必有過人之處。
“改日若有閑暇,我當與青君一同前往。”商州笑眯眯地又將商青君的手握住,“這些都是旁人之事,還是談談我們之間的人生大事吧。”
商青君臉上才褪去了紅霞又湧了上來,任由他握著手,低聲道:“什麼人生大事,我看先生根本就是存心輕薄。”
這就輕薄了?輕薄的還在後麵呢!商州感覺著那纖手的光滑柔軟,輕笑道:“我原本就是這等浮行浪子,可惜你已落入我手,連後悔都晚了,賢妻快叫聲夫君來聽聽?”
“什麼落入你手……誰是你賢妻了,怪不得嬋玉喚你作登徒子,果然無賴得很。”商青君再怎麼聰明,畢竟是個初涉情事的黃花處子,哪經得起如此調戲,臉更紅了,心中卻感覺一陣幸福,暗暗憧憬將來的美滿生活。
兩人原本一直相敬相知,心有靈犀,此番一旦捅破了那層薄紙,壓抑已久的情感頓時釋放開來,隻覺有說不完的知心話語。商青君畢竟沒有戀愛經驗,一開始還顯得有些拘謹,但隨著與商州交談的深入,漸漸習慣了這種親密的言行,真正投入了戀人的角色,隻是她生性麵薄,那“夫君”二字現在是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的,商州威逼利誘了半天,也隻能讓她叫出這個稱呼。
熱戀中的男女相處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地快,商州將商青君送到相府的巷口時,已經是天黑時分了。
臨別前,商青君語氣堅定地說道:“妾身心已屬君,縱有千難萬險,亦不為他人之婦。過幾天我便選個適當時機,向父親說明此事。”
商州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說道:“青君,答應我,今後不管有什麼困難,我們都一起麵對好嗎?”
商青君點了點頭,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說道:“冬雷震震夏雨雪,亦不敢與君絕!”
商州心神激蕩,目送著她走回府中,心中幸福滿溢,信心百倍,隻覺這世間再也沒有任何事能難倒自己——下月不是要去女媧廟麵對降香事件嗎?哼!就陪你們這些所謂的聖人忽悠忽悠!
且說上大夫飛廉府中,飛廉正設盛宴招待費仲,席間有多名女奴獻舞助興。
飛廉看著費仲眼睛緊緊盯著一位俏麗舞女,笑道:“今日多蒙費大夫賞光,真是府上生輝,這些女奴乃南地所購,相貌美麗,腰肢柔軟,若是大夫看得過眼,就送於大夫如何?”
費仲喜道:“飛廉大夫如此厚贈,我如何擔待得起!”
飛廉舉起青銅爵,遙敬費仲,說道:“費大夫言重了,你我同殿為官,性情相投,自是親如兄弟一般,此等薄禮,不成敬意。”
“既是如此,小弟多謝兄長美意了。”費仲連忙回敬,他是機靈之人,馬上換了個稱謂,兩人距離又拉近了不少。
兩人一邊喝酒賞舞,一邊闊談政事,說到今天朝中降香一事的爭執時,不約而同地對商容一派表示了強烈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