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一回就後悔,這不是艾德教你的麼。”格莎輕笑著勸解道。
“哼!”
婕米爾深吸一口氣,抬頭瞄了拉斐爾一眼,心中殺意彌漫,已經在想著從哪個角度下手比較好了。
興致勃勃的拉斐爾男爵突然感覺背後一股寒意,不由奇怪,這麼暖和的天氣怎麼突然這麼冷呢?
房間外的走廊上。
艾德在仆人的引路下快步而來,就見前麵宴會廳的大門敞開著,裏麵有歡快的交談聲傳出來,不過走到門口,艾德被兩個守衛攔住了。
“先生,請把您的槍支交給我。”守衛看了看艾德背後,禮貌道。
“哦。”艾德把步槍摘下來遞給對方。
“還有那個。”守衛指了指艾德腰間的左輪。
艾德一笑:“我跟我兄弟從不分開。”
守衛皺了皺眉,道:“抱歉,這是子爵大人的正式宴會,任何人不能帶武器進去,冷兵器也一樣。”
“那真是太遺憾了,”
艾德聳聳肩,衝門裏大喊一聲:“婕米爾,走了。”
裏麵的笑談聲戛然而止,然後便是椅子挪動的響聲,和小皮鞋跑動的聲音,穿著布裙的婕米爾很快出現在門口。
“艾德先生!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小女孩兒又驚又喜,跑出來抓住了艾德的大手。
“現在很晚麼?走,咱們去鎮上找點兒好吃的。”
艾德一笑道,轉身就走,兩個守衛見狀馬上上前一步,一人攔住艾德,一人輕輕摁住婕米爾的肩膀:“艾德先生,你們……啊!”
守衛話沒說完,大腿根上突然挨了艾德一腳,慘叫著跌坐在地,另一個守衛下意識要拔劍,艾德甩臂一個手刀切在對方喉結上,對方馬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張嘴伸著舌頭,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門口的動靜這麼大,宴會廳裏聽的清清楚楚,一陣小小的騷動後,裏麵的人很快來到門口,為首的是萊斯頓子爵,後麵跟著拉斐爾和一眾穿著華貴的客人。
看到艾德,拉斐爾的眼角抽了抽,右手傷口傳來的劇痛愈發明顯,但都比不上內心洶湧的恨意:就是這個戴著風鏡的古怪少年,竟然用槍打我?
我活了19年了,連我父親都沒對我動過手!
他竟敢對我開槍!
拉斐爾恨意滔天,偏偏想裝深沉,把情緒壓製下來,所以表情就有些扭曲。
看到門口這一幕,萊斯頓子爵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衝切利做了個手勢,大管家立刻從走廊離開。
“艾德先生,”
萊斯頓子爵走上來,帶著歉意道:“我本想替你和犬子消除誤會的,沒想到又發生這樣的意外,錯都在我,請進來參加我的晚宴,給我一個向您解釋的機會。”
後麵客人們都麵露意外,不知這個戴墨鏡的年輕人是誰,竟然能讓子爵大人開口道歉?
“不用了,”
艾德淡淡笑著:“我和拉斐爾之間沒什麼誤會,隻有仇怨,而且我不會跟他和好,嗬嗬,諸位繼續享受晚宴吧。”
說完,艾德轉身便走,萊斯頓子爵微微蹙眉:“艾德先生……”
“哦對了,”
艾德像是想起什麼,打斷了子爵,回身道:“如果拉斐爾男爵下次再來惹我,我的子彈射的就不是他的手了。”
說著,艾德衝子爵擺了擺手,和婕米爾一起大踏步離開,到了轉彎處,正好和帶著一隊守衛進來的切利打了個照麵。
“艾德先生?”大管家見兩人要走,意外道。
“再會,切利先生。”艾德單手摁在左輪槍上,向大管家禮貌笑道,和守衛們擦肩而過,直奔樓外。
切利微微蹙眉,轉身來到宴會廳外,看了看萊斯頓子爵,躬身站到一旁,後麵的拉斐爾,下意識摸了摸插在褲腰上冷冰冰的左輪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子爵麵沉如水,回頭看向自己的寶貝兒子,道:“很不錯,拉斐爾,連我城堡裏的守衛都聽你的命令了?”
“父親……”
拉斐爾麵露驚慌,萊斯頓像是沒看到似的,轉過頭來,看著地上兩個守衛冷聲道:“拉下去,鞭刑二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的主子。”
“是!”
切利沉聲應道,一擺手,跟來的守衛立刻將倆人拖了下去,兩個人都低垂著頭滿臉羞愧,沒有任何辯解。
“切利,你知道該怎麼做。”子爵說道。
大管家垂下眼皮,衝後麵揮了揮手,立刻有守衛走到屋裏,蠻橫地推開拉斐爾身邊的人,將男爵少爺架起來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