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我完全不知道怎麼生活下去,腦海裏滿是養父對我的關愛,一點一滴的場景折磨了我一年的時間,我靠著養父教給我的種植果樹的知識,在山上搭了一個木屋,靠著野果子,和一些果樹種子,勉強活了下來。”
劉翠花認真的聽著,又聯想到自己的之前的人生,心裏也是一陣感歎。
王姐說道這裏,看了一眼周圍,繼續道:“在山上過了將近十年時間,村裏換了好幾批人,對當年的那個掃把星幾乎沒什麼印象了,那時,我第一次下山,年,我也才二十四歲,跟你現在一樣大。”
王姐朝著劉翠花笑了,笑容裏的是一種對往事的回憶。
“下山後,村裏基本家家戶戶都開始了種植果樹,聽說是市裏調研人員下鄉采集土樣的時候說過,我們平山村的土壤適合種植果樹,特別是南方的果實。”
“那時自己的一身本領算是能用到地方了,我帶著村裏的人完成了第一批蘋果種植園,隨後又種植了橘子、梨子、李子等等一些較常見的果子。”
許是感到有點口渴了,王姐摘了一顆手中的葡萄,放進嘴裏,感受到那種甜蜜的味道在口中綻放,又將葡萄遞向了劉翠花,說道:“吃吧,就當驗驗貨,我這說的也有點口渴了。”
劉翠花接過去,也摘了一顆剝好外皮放進嘴裏,頓時一股酸甜度恰當好處的味道充斥這劉翠花的整個口腔,她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葡萄,對王姐的本領感到由衷的佩服。
“味道還行吧?”
王姐看著已經吃了第三顆的劉翠花,笑著說道:“看你這副小女人的樣子,哪像已經是八歲孩子的媽媽啊”
劉翠花也是想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被王姐這麼一說,臉色頓時紅了,這一幕又是惹得王姐一笑。
“再來說說我的故事吧”,王姐輕咳了一聲,說道:“就因為那次種植活動,我漸漸被大家認可,也開始被人稱作王姐,其實我真實名字叫王珍。”
王珍看著劉翠花,說道:“一般人我不告訴自己的真名。”
“村裏種植果樹的風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熟練,所以我也就少了很多事,直到遇到你們口裏的老李頭,才重新找到繼續在這裏生活下去的樂趣。”
“老李頭原本是最早一批種植果樹的人,這些年靠果樹也確實掙了不少,但他一直不滿足,就想種出一批在質量和結果率上都超過我的果樹,於是我們兩維持了十對年的攀比關係就在那時存在了。”
王姐把自己的故事說完,看著劉翠花意猶未盡的神色,不禁為自己感到失敗,這麼傷感,這麼勵誌的人生竟然被對方真的當做故事來看待。
“有沒有覺得王姐我其實也很孩子氣?”
劉翠花並不懂王珍那段人生的曆程,看著越發孤獨的王珍,她心裏也是有著感觸。
自己又何嚐不是一個苦命人,自小父母雙亡,除了一個哥哥外,基本就沒有親人,但那個哥哥卻是隻認錢不認人,所以才會把自己嫁到凸山村來,從此在這生活了將近十年時間。
“王姐,你覺得那個老李頭是個什麼樣的人?”,劉翠花沒有回答王姐的問題,相反她很好奇王姐和那個老李頭的關係。
王珍仔細思索著,自己也說不上來,和老李頭相互比較了十年,早就從競爭對手變成了熟得不行的好朋友,甚至一年有什麼節日都會互相給點問候。
而讓王珍沒有想到的是,老李頭居然在自己家對麵新建了棟房子,說是以後互相研究果實培育。
劉翠花看著半天回答不上來的王珍,臉上一笑,以一個女人心理的角度說道:“王姐,我看的出來,那個老李頭是對你動了感情,而你呢,對他尚還處於比朋友要多一點,比愛人要少一點的情感。”
王珍笑了笑,劉翠花說的一點都沒錯,有時候她會覺得就這樣孤獨一生也蠻好,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但有時候她又特別想有一個人能夠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麵對明天的風雨。
王姐想到這,看著已經一臉得意的劉翠花,笑道:“你猜的不能說全對,但八九不離十吧,沒想到你這小姑娘還挺會猜人心思的。”
劉翠花又吃了一顆葡萄,對著王珍眨著眼睛,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說道:“肯定啊,從老李頭特意搬過來跟你當鄰居就看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