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要嗎?怎麼?
子衿看著容離,沒有任何的話,隻是靜靜的看著。
他的容貌在燭火映襯下就如邊的紅雲般淡雅柔和。他眼珠漆黑深邃,多看一刻便會讓人淪陷其中。就是這樣一位不過弱冠的少年,心卻似深海一般不可度測。
四目相對,容離深淵般的眸子中竟然有一絲子衿無法看懂的落寞還有真摯的誠意相互交織。
如果她對他了實話會如何,子衿的心有些動搖。
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不,她不相信,也不能相信。
子衿緊緊咬著唇瓣,有些惱自己差點中了他的魔,出實情輕者容離會讓她死個痛快,重者將她綁在城中當妖怪一般燒死。
這可不是電視劇,女主總是有著用不完的好運,子衿如果稍稍放鬆警惕不定命便沒了。
如今讓她告訴容離,縱使容離不會殺她也不能保證他會用這個把柄將她便成一顆徹頭徹尾的棋子,容離此人深不可測,要她怎麼相信。
容離低下頭輕笑著,“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呢,如果你不是你,如果你真的就這樣忘了,那我的……又該何去何從。”他依舊眉眼含笑但神情中滿是無奈。
她真是瀟灑,忘了,便忘了。
他該拿她怎麼辦。她都不記得了,他還要繼續掙紮嗎?
關於她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煙消雲散了。
如果她不是,如果她告訴他,麵前的不過是一個擁有相同皮囊的女子,又該有多好。
容離緊緊盯著子衿,一字一句道:“我究竟該拿你如何是好?”
完容離便感覺腦袋開始眩暈,隨即便倒在了子衿身上一動不動。
子衿眨眨眼睛,顯然一臉懵懂,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容公子?”
“容離?”子衿試圖叫了叫他。可是容離依舊一動不動,子衿試著動了動手,將手從容離手中掙脫出來。把容離從身上推開,坐起身,看著一旁的容離。
“活該。”
馬車平穩停下後,從外麵傳來無弦的聲音:“公子,林王府到了。”
子衿推一推容離,現他絲毫沒有動靜,明明是一個男子身體卻極為單薄,子衿稍稍歎氣道:“算你欠我的。”罷,話風一轉,對外麵的無弦道:“回容府吧。”
無弦愣了愣,有些遲疑:“郡主不回林王府嗎?怕是不妥吧?”
子衿看看容離,想了想確有不妥,這是古代,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深夜去男子家中日後她隻怕會成整個裕國茶餘飯後的話題中心。
可是,她又不放心容離,子衿無奈的長歎一聲:“無弦,你家少主病了不宜長時間驅車,你能不能幫我把他扶到流月閣?”
無弦頓時心中一緊,掀開車簾,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一向與女子保持君子之拒的少主,竟然躺在郡主的懷中熟睡著。
這,這真的是少主嗎?
半晌,子衿見無弦沒有動作,皺皺眉頭有些不耐煩:“還不快幫忙。”
“哦。”無弦一下子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快上了馬車,將容離扶起,下了車。
子衿隨其後下了馬車,福叔快步上前幫忙。
支在屋外走來走去,時不時又張望一下遠處。世子不是郡主很早便離開皇宮了嗎?怎麼到了如今還不見回來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支越想心中越是莫名慌亂,手在袖中握的緊緊,臉有些白。
“郡主?”支眼睛一亮,心裏喜滋滋的,立刻朝子衿的方向跑去,拉起子衿的衣袖道:“郡主您可算回來了,支很擔心。”
子衿習慣性的看向支方才因一時高興而越舉的手。支身子微顫一下,觸電般的鬆開子衿的衣袖,連忙跪下道:“支逾越,還請郡主贖罪。”
子衿心中苦悶她隻是太過警惕而已,竟然將這丫頭嚇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對下人有多麼惡毒:“無事,你去將府中醫官請來。”
“是。”支連忙起身向院外跑去。
子衿則帶著無弦和福叔進了屋,走到床邊轉身對無弦道:“將你家公子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