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己方打得鬼哭狼嚎的兩名連斯塔騎士,轉眼間就在上校手下遭遇重創,這樣的事實極大鼓舞了匪兵們的士氣。就在他們蹦跳著準備痛打落水狗前,幾精準的狙射將叫得最歡的匪兵射倒在地,其一朝向加普爾,並在帝國老兵的動力鎧甲上留下一點焦灼的痕跡。
然而束光槍的貧弱輸出無法穿透動力鎧甲的防禦,反而暴露了射擊者的位置。加普爾一腳踢起地上的銀槍,猛力朝束光射來的方向擲了出去。
被擲出的銀槍呼嘯著奔過虛空,並在下一瞬間貫穿了掩體的牆壁。
牆壁四分五裂,而銀槍卻不可思議地頓在空中。在匪兵們紛紛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徐徐崩落的牆壁後顯出一素袍布衫的青年的身影。青年身上毫無傷,一堵由纖細光絲構成的透明方壁聳立在前方,而被加普爾擲出的那支銀槍便半鑲在那麵透明方壁裏。
注目著那支幾乎懸在眉間的銀槍,青年臉色淡定如常,輕快地彈了個響指。那堵透明方壁瞬間消散,而銀槍則落到了青年的手裏。
青年把玩著銀槍,目光掃過兩位受傷喘息的連斯塔騎士,落到帝國老兵的身上。加普爾挑挑眉毛,回應以凶暴的視線。
盡管雙方沒有言語,但視線的交鋒卻已在空間彌散出令人窒息的硝煙。匪兵們戰栗的視線不斷在加普爾和青年間來回移動,兩位暫時退出戰陣的連斯塔騎士也出倒抽涼氣的呼吸。
在任何棋局中,王見王的場麵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力場師?”加普爾眯眼打量著文稻。“這場把戲都是你搞的鬼?”
“你就是那位上校?蝰蛇的頭目?”沒有回答加普爾的問題,文稻以近乎妄自尊大的口吻開口。“為避免無謂的誤判,有件事要跟你確認下。”
“什麼?”
“你的行動究竟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聖瓦諾帝國的圖謀?”
加普爾呼吸一窒。再怎麼也沒想到,初次對話就被觸及如此核心的問題。原本力場師就是不可能出現在原始部落的職業,而對方那傲慢的口吻更打亂了加普爾的節奏。事態恐怕遠遠出他的預料。
“你知道些什麼?”帝國老兵的聲音出現了裂痕。
“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得還要多。”將冒汗的掌心藏在背後,文稻在嘴角拉出悠然般的弧線。“古蘭貝爾是我主的庭園,爾等的鬼祟活動我主在五年前便已知曉,隻是暫時沒興趣管罷了。不過爾等似乎沒有收斂的意思,於是我主命我來打理庭院,順便也收拾下害蟲。”
“我主?你是……”加普爾的眼神猛縮了下。
“龍賢王家所屬,見習執事文稻,請多關照。”
文稻微抬左手,露出那枚銘刻龍紋的白銀腕輪,而加普爾臉色瞬間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