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查明是誣告,那就把人放了。高伴伴,你代表朕去趟武定侯府安撫一二。帶些朝鮮進貢的高麗參,藏區進貢的冬蟲夏草。”朱壽佯裝遺憾地。
司禮監掌印太監高鳳應諾。
文華殿廷臣表情詭異。
武定侯府窩藏白蓮教教主一事鬧得那麼大,好好的一座侯府被肢解的七零八碎,郭嘉甚至還有退了親的女兒上吊自殺的。結果卻是誣告?!
朱壽歎了口氣:“這樣根本就不相信開國功勳武定侯府會勾結白蓮教。從一開始就讓錦衣衛溫和行事。哪料到……害,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曾經和武定侯府有姻親關係的文官武將勳貴們,真的很想找個人打一頓。
朱壽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掃視了人心不古的官員,搖著頭感慨萬千的離開了文華殿。
彭清張大了嘴,他算是明白了朝臣暗中罵新皇是禍害的緣由。
幾經官海沉浮,自認為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劉健,這次也是目瞪口呆。
“陛下莫不是想要烽火戲諸侯?”心眼不多惠安伯聲低估。
馬文升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何曾見過陛下做沒有好處的事。”
話音剛落,馬文升捂著胸口搖搖欲墜。
劉健瞟了一眼,直接暈倒在地。
兩位老臣為了多活幾年,打算裝病躲過這劫。年紀輕一些的官員可就沒這麼好命了,太醫院的王院判仔仔細細的給每一個人生病的官員把脈,隻收治了馬文升和劉健兩位病人。
當晚京師好像進入了宵禁。棋盤街,鎮陽門大街等熱鬧繁華之地沒了人影,店家全都關門歇業。從清寧宮的窗外看去,內城隻有大戶人家稀稀拉拉的微弱燈光。
太皇太後打發人詢問緣由,朱壽去了趟清寧宮問安,
笑稱朝臣們是驚弓之鳥。
但朱壽到乾清宮請安的時候,對便宜老爹了實話。“還有手中掌握了遼東走私案所涉人員的名冊。隻是沒有找到適合的人曝光這事。武定侯為了這個爵位沒有少用功讀書,的確有些能力。他左右逢源,是他們圈子裏非常成功的掮客。名冊上的人他幾乎都認識。”
弘治帝揉揉太陽穴,情緒低落的問,“遼東多少人涉及此案了?”
“父皇應該問遼東有多少人沒有涉及此案。定西侯得知他當總兵官了這幾年被手下人聯合欺瞞,氣的砸了遼東都司。”朱壽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回到。
弘治帝震驚萬分,喉嚨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快叫太醫!”朱壽失態的尖叫。
人仰馬翻之後,弘治帝把喉嚨裏的痰吐了出來。
急出眼淚的張太後埋怨道:“你父皇把皇位傳給了你。以後不要在哪朝政打擾你父皇。”
朱壽也是後怕不已,誠懇的認錯,“母後教訓的是。”
“臭子不打擾,也會有其他人打擾的。”弘治帝招招手,握著朱壽的手,用虛弱的聲音替遼東求情,“在遼東助手的武將這些年來很不容易。不看他們抵禦達達的功勞,也要看苦勞。可不能像處置南京官員一樣處置邊軍。那會讓將士們寒心的。”
朱壽用力回握便宜老爹的手:“父皇寬心,孩兒這次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