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一揮馬鞭:“不了,你先讓人打聽定西侯是否在府上。”
孫璟吩咐下人辦事。
門千總客氣地朝他們拱手:“請諸位耐心排隊,等候檢查。”
進出城門都需要盤查,城門兵仔仔細細檢查入京武官攜帶的東西,並給沒有身份證的人員當場核發證件。
孫璟領著張家父子排隊等候檢查、辦證。等候期間介紹了京中不少需要注意的事項。
“棋盤街正對大明門,左右是五府六部的官衙。千萬不可在棋盤鬧事,隨便得罪一個不起眼的,不定就是位實權官員。還有正陽門大街,雖然離著皇宮遠,但陛下興致高的時候會上清寧宮頂樓遠眺……”孫璟深怕舅舅和表弟鬧出禍事。京師可不是遼東,不容他們囂張。
這話還沒完,張祥一鞭子抽在正在開箱檢查的城門兵身上。“仔細著點,這是百年老參,弄斷了一根須要你的狗命。”
張祥出手太快,孫璟來不及阻止。見鞭子結結實實打在城門兵身上,孫璟懊惱地‘誒呦’一聲。
“你打算要誰的狗命!”笑容滿臉的門千總瞬間變臉。門千總位卑,得罪不起衛所的高級武官,但錦衣衛不怕。
分布在每個城門的錦衣衛一窩蜂圍上來。他們不由紛打趴下了張祥,五花大綁地把人押走。無論張斌、孫璟搬出誰來,他們全都視而不見。
“爹救我!”張祥疼的大叫。
見兒子被人打得鼻青眼腫,張斌抽出隨身佩劍想要幫忙。
孫璟趕緊攔住:“我的舅啊,京師不能隨便動刀動槍。”
表弟張揚跋扈慣了,到了京師都不知道收斂。太子可不是寬厚好話的陛下,太子眼裏容不下沙子,京中權貴子弟無人敢放肆。
張斌氣得全身發抖:“想辦法把你表弟救出來,不用省銀子。”
兒子不過是打了的兵卒,這算什麼大事!京師的人不過是想要從他們身上刮油水。可打兒子算什麼事!
“外甥馬上去辦。”孫璟愁眉苦臉。
門千總在旁冷笑:“托人情沒用。依照《京師治安條例》無故在城門口鬧事仗打三十大板。打完了板子就會放人。”
受傷的城門兵被人扶走上藥。此事雖,卻會記錄在相關人等的檔案中。進京武試的武官檔案上添了這筆,還怎麼升官發財!
暗中觀察進京武將的惠安伯問身邊人:“鬧事者何人?瞧裝束是四品官,相貌如此年輕,怕裏麵有貓膩吧。太子殿下最討厭才能不匹配官職的人,千萬別讓太子抓到把柄,我們軍機處再也丟不起臉。”
此次武試與眾不同。武官在進京的刹那就開始考核。剛才動手傷人的那位已經不合格。在京師蠻橫無理,地方上可想而知是何種模樣。
侍衛離去查問,一炷香後回來稟報。“伯爺,打人者是遼東都指揮僉事張祥。此人已被定西侯從北鎮撫司帶走。”
惠安伯張偉瞪大眼睛:“定西侯為人穩重,豈會為了曾經的下屬公然無視律法?”
“聽此人殺了泰寧衛的人,冒充進犯的瓦剌人。此事被太子獲知,太子打電話把定西侯罵了一頓。”
惠安伯皺了皺眉:“遼東怎麼會有瓦剌人?”
遼東防守嚴密。別瓦剌,連韃靼人都極少在邊界晃悠。東北有瓦剌人身影的,隻有鎮守奴兒幹都司的瓦剌王子部下。
事情恐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