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石光珠從古重，窈窕繁華爭玩弄。豈知兩片弱雲鬟，戴卻九夷重澤貢……吾聞昆侖之山玉抵鵲，慶卿之池金擲鼉。亦得仙人縮地法，寶井移在長安街。”
京師街頭巷尾傳遍了這首詩。東廠番子一反常態，在酒樓、茶樓、戲院、食肆等百姓聚集的地方出沒。錦衣衛發出告示，嚴厲查處造謠生事者。
越禁止，詩流傳的越快。
“我看這詩也沒什麼，東廠和錦衣衛為什麼要禁止？”很多人聽不懂詩中的含義，聚在辣鍋店議論。
棋盤路辣鍋店是太子的產業，客人們聊時並不忌諱料想東廠也不會到太子的店裏抓人。
國子監的學子們很喜歡到這家店。京師的冬冷，辣鍋能驅寒。他們還可以再次賣弄聽來的道消息。
一位頭戴方巾的年輕士子用手遮著嘴巴：“據傳太子把三土司殺的血流成河，是為了當地特產的翠生玉。”
“胡什麼，三土司因為作亂才被鎮壓的。”立刻有人反駁。
士子撇撇嘴：“遠征軍莫名其妙到雲南做什麼？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那是因為我們東廠提前得到了密報。太子擔心未來的太子妃，把遠征軍派去了。”一位東廠檔頭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士子身後，“帶走。”
士子被抓走，辣鍋店的客人受驚不。
東廠跑到辣鍋店抓人，讓很多人認為詩中所指的是真相。翠生玉是何寶貝，竟然會讓太子眼饞？一時間，翠生玉引起眾人的強烈好奇。
東廠檔頭把士子帶入北鎮撫司，很快給他鬆綁。“辣鍋店有很多監生出沒，下次裝落第舉子。”
‘士子’脫掉士子服，換上東廠褐衫，聽還要喬裝哇哇大叫，“怎麼還要裝啊！殿下幹嘛要自汙？”
“殿下為了大明，為了給國庫湊銀子和糧食，可是什麼都幹的出。”
帶著笑意聲音讓談話的兩人背脊發寒。
“見過督公。”兩人下跪請罪，“屬下有罪，不該在背後議論太子殿下。”
王嶽笑嗬嗬地讓兩人起身：“爺從不怕別人議論。你們也別假惺惺請罪了。有個秘密保護任務要交給你們負責，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能犯。”
“屬下領命。”檔頭問，“督主，這次保護的是誰？”
太子殿下常會因為特殊原因，命他們保護特殊的人。他們上一次任務是保護項忠，確保項忠在不該死的時候不死。
王嶽向皇宮方向拱拱手：“皇爺、娘娘還有福泰公主。”
檔頭愣住了。
在京師圍繞翠生玉議論紛紛的時候，中書舍人帶著聖旨登上津港的蒸汽船，向雲南烏蒙港進發。
船隊浩浩蕩蕩在長江行駛。每過之處，周圍船隻避讓。各地錦衣衛不間斷地巡視長江沿岸，順帶抓了不少敲詐勒索船隻的官吏。
弘治帝一身便服站在船頭，舉起望遠鏡看到河岸的錦衣衛又抓走了一幫官差。“為何朕沒收到過一本彈劾漕運的奏折？”
剛辭官的秦紘笑道：“這些人也是看人敲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