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正色道:“內閣盡快做出計劃,逐漸減少良田種植棉花和桑樹。尤其是曾經魚米之鄉的江南地區,必須在秋收前保證水稻的種植麵積不少於總數的三分之二。”
“根據去年戶部的統計,南直隸缺糧問題最嚴重!這像什麼!將來史書上會我們為了賺銀子,不顧老百姓沒糧吃餓死。本宮才不想成為商紂王類似的人物,臭名傳千年。”朱壽用驚堂木重重拍打桌子。
驚堂木‘啪’的一聲,把劉健驚得心髒跟著一跳。
“惡念值+1……”
文華殿內,所有人目光炯炯地望著朱壽。悄悄走入旁聽的陳寬倒吸幾口冷氣。
“殿下下手真狠!”豎起耳朵傾聽的江彬聲嘀咕。絲綿業是江南的支柱,太子要麼不動手,一動手直接毀了江南的根基。
劉健臉色煞白,失去冷靜地質問,“殿下可知這樣一來朝廷會少收多少稅?國庫空虛,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嗬嗬,首輔大人的好似國庫之前有銀子似的。前不久本宮找上戶部算賬,本宮貼補朝廷的銀子超過00萬兩。”朱壽用充滿諷刺的口吻,“本宮正要找首輔大人做主。侶尚書死活不肯簽下00萬的欠條。哪有這樣的事!本宮出銀子,朝廷撈好處?!這朝廷是我們老朱家的,也就算了。可朝廷和日本間勘合,顯出朝廷是諸位大人的所有物。”
“你們都把奉殿的龍椅當成擺設!”朱壽突然嗬斥道。
軍機處大臣保國公、劉大夏、代王等人離開座位下跪請罪。“臣等有罪,殿下息怒!”
謝遷拉拉劉健的袖子,一同跪下請罪。“臣等有罪,殿下息怒!”
朱壽輕輕歎了口氣。此時此刻,在大臣們請罪的同時,係統的惡念值不斷往上攀升。
難怪太祖會留下凶殘的名聲,不殺不足以震懾四方。
“你們的確有罪!在全國缺糧餓死無數百姓的時候,誰想過退桑還耕?或許是本宮錯了,你們大部分的人出生地主之家,維護自家利益是人性。你們錦衣玉食,又怎麼可能想到可憐的老百姓正在餓肚子呢?”朱壽背著手,心情沉重地離開文華殿。
眾人的心頭湧起驚濤駭浪。
強烈的羞恥感湧上劉健的心頭。他身體一傾,倒在後排的馬文升身上。
“殿下愛民如子,是大明之幸。”馬文升抱住暈倒的劉健,湊在他耳邊輕聲。
太子洞察世情,一句話點出大明官場的症結所在。如謝遷、吳寬之流,從受到的教育便是維護家族利益。出身微末的馬文升、謝鐸等人深有體會。官宦子弟們心知肚明。
陳寬把太子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弘治帝。弘治帝笑了笑,讓陳寬去請師研究院的陶仲文主持齋醮。他又要躲一段時間不見臣子了。
朱壽一意孤行,身處高位的江南官員無力阻攔。消息傳到江南,不等江南商賈、士紳惶恐,先迎來大明曆史上第一場金融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