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先自認為安慰好了妹妹,匆匆收拾行裝返回河套。
李晴被這條消息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被震翻的還有暗中保護李晴的東廠番子。戴義把太子非禮達延汗王妃的事告訴弘治帝,弘治帝氣得五官移位。“這個臭子!等下朝後,看朕怎麼收拾他。”
報紙上的招賢令引在士子和官員中引起不的波瀾。但大部分的百姓更在意金礦的新聞。
雖然朝廷禁止開采金銀礦已經成為一紙空文,但開出的礦產往往都被地方和當地官府瓜分。官府、山東大族、就藩的藩王,各種勢力的目光聚焦在焦家金礦。就連為了衍聖公爵位內鬥的孔家,暫時把手言歡一致對外。
據報紙最新消息,附近一個村的百姓有組織進山挖礦,用土法煉金,幾內采得十兩黃金。山東局勢比受災時更加混亂。
“山東缺糧時,這群豪族怎麼沒聲響!”李東陽看著報紙搖頭歎息。
馬車車廂裏傳出朱壽嗡嗡的聲音:“因為他們自認為能把家傳的比大明久遠。換個皇帝,還是需要他們當官治下唄。”
李東陽大驚失色,打量二三米寬的車廂。車廂內有寬大的座椅,座椅鋪上厚厚的坐墊,根本感覺不到馬車的晃動。左側的車廂上有一張可折疊開的桌子。唯一能藏人的是座椅對麵的櫃子。
李東陽壓下焦慮的心情,顫抖著打來櫃門。櫃門裏分門別類塞著各種吃食。甚至都有燒熱水的火爐和水壺。方寸可見之間,哪有藏人的地方?
‘啪嗒’一聲,座椅被人從內部推開。朱壽從裏麵爬出來,撩起車廂窗簾衝著外頭喊,“胡玢,你在裏麵塞了幾床被子?差點沒熱死本少爺!”
“少爺,不是怕顛著您嘛!”胡玢騎著馬跟隨在旁。
李東陽伸頭探出馬車窗戶,車隊行車的速度極快,周圍是他極為陌生的環境。“我們在哪?”
“李閣老,我等駛過遼東驛路新建的三河縣驛站,再過一時辰可到下一驛站稍作休息。今晚黑前可以出喜峰口。明日下午趕到大寧城。”胡玢回道。
李東陽前後喊了聲,前後車上六部官員無人應答。
“本宮讓人給諸位大人的早點中加了料,李公喊破喉嚨叫不醒。”朱壽伸展四肢活動筋骨,“也隻有您老放著禦膳房特製的美味早點不吃,看報看了一個多時辰。”
李東陽陰著臉問:“陛下可知殿下離京?”
朱壽從櫃子裏取出火爐,用火柴點燃白色的固體酒精,把水壺擱在火爐上煮。“放心,本宮很看重自個兒的命。等到了晚上父皇自會知道,那時我等已經出了喜峰口。聽聞李公愛喝茶,本宮特意準備明前的安吉白茶。”
李東陽幾經嚐試讓車夫停下馬車無果。轉身崩潰地發現太子用玻璃杯泡好茶,正翻開《資治通鑒》認真地學習。
朱壽朝李東陽裂開一口大白牙:“李公,喝茶。”
“惡念值+1……”
李東陽沉浮官海幾十年的修養瞬間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