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倬反應很淡,說:“我知道。”
溫予無語凝噎了很久,正準備說出心裏那句話的時候,林倬阻止般開口:“你們明天走?”
他聲音低啞,語氣平靜而冰冷,聽不出一絲她想要的情緒。
溫予的心晃蕩了一下。
什麼都不必說。他已經拒絕了她。
“回去以後,不要再和孩子們斷絕聯係了,一個月最起碼一個問候電話。少說多說,說什麼都不重要,心意到了就可以。”林倬囑咐道。
溫予平緩了情緒,說:“你呢?思家和林止固然可憐,可是你不覺得自己的心太偏了嗎?你不能心情不好就拿我兒子出氣啊……”
林倬說:“我沒有偏誰,而他們也沒有那樣想,我們是一家人,再偏再倚都連著筋。這個你不必擔心。”
溫予說:“今年春節,我想帶他們到香港陪我父母一起過。”
林倬說:“你跟他們說吧,他們願意的話,我無所謂。”
說到這裏,林倬終於想起掙開溫予,可是溫予抱他太緊了。林倬未能掙脫,募地眉頭緊縮,抽緊了一口氣。
溫予吻上林倬的後脖。
林倬低頭看著那隻作亂的手,咬牙切齒道:“溫予,你給老子拿開你的髒手,滾。”
“我滾?”溫予哼笑一聲,“林倬,你裝什麼!?我回來半個月了,你天天躲我,不就是想把這些話有多久拖多久。好讓我多留些日子。你喜歡那女孩嗎?我當年可是一個月就把你睡了,丫丫?名字真他媽的難聽。認識一年多了吧,你和她睡了嗎?沒有。你抱她做什麼?你一定知道我在後麵。林倬,你報複我。”
溫予的語氣冷若冰霜,措辭犀利,刻薄。話語間漫溢的自信壓迫感十足。
也不是是誰給她的。
林倬冷笑一聲,笑過後,臉色深沉如暗夜,自有無底的冰寒漫向四周。
“老子是正常男人,你他媽就是活生生的蕩婦,那個男人受得起你的抓撓?你要沒這點本事,老子當年能入你套?把你當做冰清玉潔的女人慣了十年,再被你戴上半年綠帽子。
老子愛你的時候,能往死裏愛你。養你跟你別人生的兒子,又算什麼?你給我數睡過幾打男人,老子都沒有動搖過半分。我求你,別離,你回香港可以,就當彼此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回來了你還是我林倬捧在手心裏的女人,老子慣你到死。
是你自己犯賤,死活要離。
好,離了。
我兒子看到離婚證難受到兩天吃不下飯。
老子一回到房間,看見你的東西,你的照片,就掏心掏肺地……
戒掉你,還真是要命。
真正接受和你離婚的事實,是在我弟弟出事以後,巨額賠償金就壓在頭上,和童謠兩姐弟給傷亡人員的家屬登門謝罪,甚至下跪。我他媽的打心底裏慶幸你離開了這座城市。
沒讓你瞧不起我,和我背後的人,覺著他們是累贅。
畢竟你是連親生兒子來到你麵前,你都感到負擔,拒不相認的千金小姐。
溫予,老子不想愛你,不想和你藕斷絲連的時候,你就什麼都不是。”
冷沉如冰雹的聲音,字字分明,句句透骨,盡數砸向溫予的心,而她隻得任它們亂砸,無法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