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童遇安正細細地吞雲吐霧,祁樹問道。
她輕輕搖頭,說:“第二次。
“第一次什麼時候?”
“小時候。爸爸的煙,跟他鬧,不給我嚐一口就不上車。他又氣又拿我沒辦法,就給我吸了一口。”
她那沉靜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懷念而又哀默的神情。
而祁樹從那一番話裏看到了一個女孩隻有麵對父親才會有的生動與無畏的樣子。
童遇安將剩下的半根香煙撚息在牆壁上,說:“什麼感覺都沒有。”
祁樹說:“你不會抽。”
“吸進去,吐出來,不會?”童遇安低聲反問一句。
祁樹靜靜地眺望前方的雪景,過了一些時候,他才開口,說:“沒有把它吸進肺腑裏,表麵功夫如何充足,也隻是好奇心作祟,不會有上癮的那一天。”
童遇安沉吟片刻,說:“但凡上癮的,都是禍患。”
祁樹隨波逐流般笑了一下:“是嗎?”
“你有沒有想過,戒掉?”童遇安試探似的問道。
祁樹很快給出了答案:“不想,十幾年了,已經戒不掉了。”
童遇安考究一般頓了兩秒鍾,複而,抬起頭,對他說:“今天,謝謝你了。”
“你要怎麼謝?”祁樹邊說邊步步緊逼,童遇安一點也不躲避。
祁樹站定,一手伸到她的腰後把她帶入懷裏。
童遇安仰起臉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抱住他的脖頸。
同一瞬間,祁樹用嘴唇壓住了她。
兩人都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方位更好地感應彼此的存在,於是一路親吻到了角落裏。
聲控燈忽然一滅,黑暗籠罩了他們。
他身體結實,而她很柔軟,兩人胸膛緊貼,兩顆心從這場靜默的溫存中顫抖,幾近崩潰。
當他的舌觸及她口中的某處時,她禁不住低吟出聲。
祁樹的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轉而親吻她臉上那兩道深入皮肉的傷疤。“疼嗎?”他聲音嘶啞。
“不漂亮了。”她喘息著笑了笑。
祁樹頓了頓,咬了她的嘴唇,探進舌頭,去舔抵,吸吮,太過深沉與熾烈。童遇安逐漸透不過氣,也不願推開他。
視線的彼方是漫天飛舞的雪花,角落裏深吻的兩個人灼熱無比。她身後是一堵冰冷的牆,身前那牛仔布料緊繃的結實的軀體正擠壓著她。
他們一直吻著。這些年的距離、沉默、都落入了這個吻裏,像落入水麵的水彩畫料四處散開。
當她險些窒息的時候,祁樹停住了,和她貼著臉喘息了幾秒鍾,複而低頭啃咬她的脖頸,似乎如何也不能滿足。
童遇安的手解開了他的皮帶,又扣上。祁樹一手放到她的臀上按向自己,緊緊地抵著她。
感受到他強烈的身體變化,童遇安低低地笑了。
惡作劇心理悄然而至。她又解開,又扣上。每一細微的動作都快要了他的命。他好氣又無奈,突然聽見她說冷,那聲音軟而無力,如同他的心。
祁樹猛地停下,把她藏進自己的大衣裏。她瘦了很多,他抱得更緊了。
童遇安抱緊他的後背,隔著襯衣撫摸那結實的背肌。他的身體很溫暖,很踏實。
聞到他溫熱的體香,童遇安忍不住嗅他的脖子。
她的眼睫毛很長,掃過他脖筋,掃過他的心。
祁樹咬著牙,氣息不勻。
“跟我回家。”他的聲音很低,很啞,好似強忍住什麼。
要是林止沒事,童遇安願意聽他的,但是現在不行。看不見她,林止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