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領導!謝謝秘書長!”三位說話有些異口同音。
匡正時打牌很講究藝術,很有牌風。在牌桌上一視同仁不分彼此。他既不要同桌的下屬讓子讓牌,也不會因自己沒和到牌或是一手好牌被他人和了而不高興。你想吃就吃,該碰就碰,桌子上打得是一團和氣。
開始的時候,範主任霸主任還很放不開,有些想讓牌給匡秘書長的味道。匡正時見了,很有些不高興,說在牌桌上你們也把我當領導,這牌打的就沒意思,要這樣就不打了哈。
兩位主任見領導動真格的,也就放開來打,你和一把,他和一把,匡和一把,金也和一把。
最沒心沒肺的是金喜來。他不曉得打,但他看過別人打,所以他也知道這牌的打法。匡秘書長給他錢他本來是想不接的,但看到領導要他接的眼神,也就將五百元錢給拿著了。他不知道領導今天要打牌,是什麼讓領導高興的事促成的。也不知領導是為自己明年改選在這裏拿票作準備。他更不知道,這兩個主任是有一定勢力圈子的人,把他們兩個搞掂,就等於搞掂了好多的中層幹部。因為在市委也好政府也好,你不可能把每個部門的人都讓他對你滿意,有的人可能被他人拉攏而投你的反對票。隻有提前把這些關係籠絡好了,關鍵時候的票你才不會丟。這是金喜來被蒙在鼓裏的事。
牌局打到十點半,匡秘書長宣布結束。金喜來贏了八百五十元。金喜來要退回贏的錢和秘書長給的錢,秘書長就很不高興的樣子,說:“小金這你就不對了,錢怎麼能退?!贏了就贏了,輸了就輸了,願賭服輸贏。在這種場合,不要把我當領導,而要把我當你們的兄弟,兩位主任,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範主任霸主任連說對,便各自回房休息。金喜來也離開了匡秘書長的房間。
金喜來沒有想到的是,有了這一次小賭後,他一發不可收拾。縣裏領導要他陪打,他得陪著。縣裏麵與郵電有關係的部門領導來了或是吃過飯了要打幾手牌,他得陪著。市局的領導來了市局部門的領導來了,飯後打牌他得陪著。成了“三陪”的金喜來後來在向西縣還因打麻將出了點名氣,說他是麻壇高手,少婦殺手。麻壇高手是當他麵說的,少婦殺手是背著他說的。
自與匡秘書長在一起打了那次牌後,在後來的閑聊中才得知這打牌裏麵有很深的學問。什麼打生意牌,打領導牌,打業務牌,打女人牌,打交際牌。金喜來自學會打牌,他也把打麻將作為聯係朋友廣交朋友與中層互動式的活動後,在家裏他也賣了張麻將桌,隻要有合適的人合適的時間他就會在家裏擺上牌局。
金喜來有一張麻將桌都跟了他十年了。因當時買的時候沒有大號子麻將,現在則都流行44#子46#48#子,而他家裏的還是32#子,所以他就要買過一張。也是那天家裏來了幾個朋友,說到麻將子大小的事,說小麻將子打著不帶勁。金喜來是個急性子人,他就聯係賣麻將的店鋪,買了一張五千捌百捌的四開機雀友牌麻將桌。
在新的麻將桌子還沒到,幾個人又不願意閑著便邊打邊等時,舊麻將桌好像知道主人不要它了,就發起脾性來了,不知如何,在洗牌的過程中,牌出來時就全亂子了。等倒下去重洗時,麻將子兩色混在了一起。待重新理好後,桌中間的電鍵又按不動了,知道這麻將桌在金家有些年數的就說這是這麻桌對主人有意見了,是主人喜新厭舊不要它了,它在生主人的氣了。
正這時,新麻將桌也搬上樓來了,金喜來見這舊麻將桌讓他的朋友們不高興,就一腳朝舊麻將桌劈去,隻聽“哎喲”一聲,真的好像是人的聲音,讓在場的人毛骨悚然。
這以後的金喜來所打的麻將就不是小一四八,也不是中一四八,而是大一四八。大一四八就是一千起步,中和四千,大和八千,上不封頂。最大的一局可以打到三萬二千元。當然這樣的出局概率相當低。
再到金喜來當上總經理的時候,他到澳門特別行政區去賭一次,就是三十萬以上的輸贏。最贏時,他贏過七十萬,最輸時他三天輸過九十萬,這是後話,容作者在後麵的章節中一一道來。
42喝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