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拎著一個保溫盒走進來,很有禮貌一一跟我們打招呼,然後看著我:“嫂子,知道今是你生日,我就不請自來。這是我親手為你熬的補湯,很好喝的,就當我向你賠罪了。之前是我不懂事,你是嫂子,就原諒我吧。”
她挺會挑時間的,今是除夕,又是我的生日,她知道我不太好拒絕。
我握緊駱安歌,笑了笑:“容沐你到哪裏去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她明顯鬆了口氣,去廚房拿了幾個碗和勺子出來,心翼翼從保溫盒裏倒出半碗湯,恭敬地遞給我:“在場的所有人做一個見證,我容沐很正式跟闌珊嫂子道歉,嫂子喝了這碗湯,就代表你原諒我,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
她看向駱安歌,低聲問:“哥哥同意嗎?”
駱安歌冷著臉不話,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他麵無表情嗯了一聲,招呼杜樊川點蠟燭。
這時候我必須識大體,於是接過那碗湯,聞了聞,還挺香的。
“這可是我花了一下午熬的,都是頂好的材料,嫂子身體弱,可以多喝一點。”
她又倒了一碗遞給魚兒,哺乳期的女人喝了也是很好的。
完又給紀子也倒了一碗,孕期的女人更是需要多喝。
她看起來很懂事的樣子,我也沒有多想,用勺子舀起一勺,正準備喝,湯川秀的電話就響起來。
他接起來,聽了兩句之後臉色立馬變了,衝過來一把打掉我手裏的碗,厲聲吼道:“不許喝,不許喝。”
他那樣子很恐怖,就好像湯裏有毒似的,連駱安歌也嚇到了,一把把我護在懷裏。
湯川秀緊接著又打掉紀子和魚兒手裏的碗,然後他一把推開容沐,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問:“你做了什麼?”
容沐一副完全被嚇到的樣子,眼淚都出來了:“嫂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趕忙衝過去拉開湯川秀,想要他還好話,可別嚇到容沐,到時候老太太又要全算在我頭上。
可是湯川秀推開我,手上的力道加重,聲音都尖銳起來:“湯家祖墳管理人員剛剛打電話給我,下午的時候你去過,你給了他一瓶水,裏麵放了安眠藥是不是?然後你神不知鬼不覺挖了湯家的祖墳,,我家人的骨灰被你弄哪裏去了?”
一陣旋地轉,我倒在駱安歌懷裏,什麼,容沐挖了湯家的祖墳?
容沐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她翻兩個白眼,氣若遊絲:“我不知道你……在……什麼……”
這時候紀子突然指著地上的湯:“快看,這是什麼?”
我們全部扭過頭去,之間剛才灑在地上的湯裏,混合著一些白色的東西。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湯川秀很輕鬆就把容沐提起來:“好狠毒的女人,虧你想得出來,要是我沒猜錯,阿酒也是你殺的,是不是?”
聽見這句話我們全部人都屏住了呼吸,容沐這是瘋了嗎,她不要命了嗎?
這時候我爸蹲下身,從保溫盒裏拿起一塊骨頭嗅了嗅,看了看,看著我:“阿憂,這好像是狗的骨頭,是阿酒嗎?”
話音剛落,豆豆和齊光還有琉璃就嚇得躲在了我爸後麵,三個孩子異口同聲喊:“外公,我害怕……”
我爸當了一輩子警察,估計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他低聲要我媽和伊華陽還有帶著孩子們先上樓。
我雖然久久地處在震驚中,但是還是知道不能再讓湯川秀掐著容沐了,否則得出人命。
可是就在我要話的時候,容沐猙獰地笑起來:“是,是我挖了湯家的祖墳,是我殺了阿酒,是我用狗肉混合著骨灰一起熬湯,嫂子,是不是很美味啊?”
其實我根本沒喝進去,但是就覺得喉嚨裏爬進去無數條螞蝗,我一彎腰又開始嘔吐。
駱安歌扶著我坐下,他很生氣,從他捏緊的拳頭就可以看出來。我想叫他不要生氣的,還沒開口,眼淚就落下來。
湯川秀震怒,把容沐丟在地上,容沐臉色寡白劇烈的咳嗽著,不過她好像一點不害怕,看著我陰森森笑起來:“全是我做的,你們叫警察抓我啊,你們殺了我啊。”
她像是瘋了似的,衝著我大喊:“伊闌珊,你這個賤人,你以為我真的想跟你道歉啊,你算老幾,我沒殺了你,算是便宜你。”
駱安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他看了看保溫盒,吩咐阿穆:“拿去做化驗,半個時,我要結果。”
容沐這才明白過來什麼似的,衝過來要來搶保溫盒,卻被湯川秀一把推開。
我越確定她一定是在湯裏動了什麼手腳,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真的想跟我和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對,她那麼愛駱安歌,愛到恨不得殺了我的地步,怎麼可能跟我和解呢?
我虛弱地靠在駱安歌懷裏,沉默著流眼淚,我自認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容沐的事,為什麼她要這麼喋喋不休,為什麼要害我,還要拉上魚兒和紀子?
還好湯川秀及時接到了電話,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扶著駱安歌看起來,一步步朝著容沐走過去,蹲在她麵前,我苦笑起來:“容沐,為什麼?你想殺了我,大可以衝著我來,為何要拉上其他人?”
她斜眼看我,冷笑起來:“伊闌珊,你是不是傻?對於我來,除了我和安歌的命,其他人的命我無所謂的。”
我了然地點頭:“也對,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反正你已經殺了兩個了,不是嗎?”
她自然知道我的是什麼,可是她繼續冷笑:“你打可以去跟警察,看他們信不信你?”
我笑起來:“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相信。”
我不想再跟她廢話,正想叫四嫂報警,外麵就傳來莫縈懷的聲音:“我看誰敢報警?”
容沐一聽見這個聲音就哭起來,大喊著:“奶奶,奶奶,快來救我,我快要被他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