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不像話了!”
拆開信封看完之後,藍玉麵露怒色。
“大帥因何事生氣?”
帳內有一人開口問道,話的這人乃是會寧侯張溫。
張溫與藍玉共事的時間可不短,而且更早之前,這張溫乃是藍玉姐夫常遇春的舊部。
“哼,我看京師之中問題多的很,我那外甥孫不得不寫信與我述苦”
聽到此言,帳中眾人便知道這信從何來了。
常遇春有一女常氏,嫁給了太子朱標為正妃,隻不過近些年來朱標逐漸寵愛側妃呂氏,而在嫡長子朱雄英死後,東宮以呂妃所生的朱允炆為寵,朱標在洪武帝麵前多有誇讚,相比之下那常氏後來所生的朱允熥在宮中卻是尷尬無比。
這藍玉是常遇春的妻弟,從便跟著常遇春南征北戰,常遇春曾多次在洪武帝麵前舉薦藍玉,常遇春死後,他的舊部對藍玉也是多加照拂,因此親情加上香火情,再加上藍玉本就沒有兒子,往日裏藍玉對那外甥孫也是寵愛有加。
帳內一幹都稱得上是藍玉的親信,因此藍玉倒也沒有忌諱什麼而是怒聲道。
“大帥,那你看…”
“讓金陵方麵的人手多看著點,我不在京師,我那外甥孫還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特別是東宮之中要保護好允熥,別讓他遭了宵的毒手!”
“想那呂氏不過妾侍出身,眼下居然也膽敢起別的心思,給她點警告!”
“還有潁國公眼下正在北平備邊,讓人給他府上多送些禮物,送到即可”
帳內諸人之中,那會寧侯張溫正是藍玉手下負責京師方麵的心腹,聽到藍玉此言之後便開口應下。
“這西寧,我等便不去了,明日一早拔營,派人向西安送信就那建昌的月魯帖木兒不穩,大軍前往鎮壓!”
“大帥,不去西寧的話,太子那邊是否有些不好交代?”
藍玉吩咐完之後,帳內一武將開口問道,此人乃懷遠侯曹興。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我和太子乃是姻親,再者我等征伐塞外,事務繁多,脫不開身,不也是應有之意!”
完,藍玉便揮了揮手讓帳內眾人退下,唯獨留下了會寧侯張溫。
“金陵之事始終是吾一塊心病,陛下已禦極二十四載,太子地位穩固,對我等有好處,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那朱允炆在東宮誌宏始終壓了允熥一頭,吾也不能不聞不問。
太子往日裏與吾多有交往,但若那呂妃與那朱允炆兒得勢之後,吾等豈能善休,因此金陵方麵要早作準備…”
藍玉與張溫推心置腹的道,著藍玉的臉上露出一絲憂色。
“大帥不用多慮,雖兵部被文官們把持著,但五軍都督府之中可是有不少我們的人,而衛所之中,在京的除了親軍十二衛,京師附近效忠大帥的起碼有十衛之多,即便是親軍十二衛之中,大帥能夠調遣的也有四個衛…”
沒等張溫完,藍玉看向張溫的臉色便有些不滿。
“這的是什麼話,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藍玉有什麼不臣之心!”
“大帥,我等知道您效忠陛下,效忠大明,但眼下畢竟到了這一步,句難聽的,若不是陛下忌憚與您,也不會將梁國公改成涼國公了!”
聽到張溫這話,藍玉的心中也是不是滋味。
洪武二十一年,藍玉北伐大勝,班師途中夜抵喜峰關,那喜峰關守關官吏也是個沒眼色的,居然跟藍玉夜晚開關不便要等明日明核對文書之後才能放藍玉入關。
得到守關官吏的回話,群將憤恨藍玉震怒,想他們北上百裏突襲北元汗王行在,十五萬大軍曆經數戰早已人困馬乏,本想著入關休整,誰知這守關官吏居然如此不曉好歹。
因此藍玉縱兵毀關而入。
而本來朝野上下對藍玉的封賞已經議定是加封為梁國公,不過在洪武帝得知藍玉縱兵毀關之後,便將梁國公改成了涼國公,並且還將藍玉的過失一同刻在了賜予的涼國公世襲憑證上。
梁與涼看起來隻有一字之差,可是卻關乎藍玉的食邑所在,梁在河南中部,自古便是人煙稠密土地肥沃的中原要地,而涼卻指西涼一代,西涼邊疆之地地廣人稀。
而且即為食邑所在,藍玉有守土之責,地失爵除。
“恩,你辦事,吾放心,罷了吾所做之事,都是為了允熥,為了姐夫的血脈,不過我們這位陛下可不是好相處的,有些事情沒到那一步,必須要隱人耳目”
“還請大帥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