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讀書人的原因嗎?寧願不吃飯,也要買一本書。”呂安反問道。
“這個世道能成為像公子這樣的修道人,可能上萬人中才會有一個,而這個人出自哪裏?都是來自那幫上層人士,像這幫毛賊,就是屬於最底層的那幫人,他們整想的就是如何活,如何搶,如何吃,如何穿,誰會去思考讀書修道呢?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修道人對於常人來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仙。”李理了一句。
呂安隻能默默點頭,但還是反駁了一句,“先生是不是的太過悲觀了點?”
李理也是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回道:“算是吧,世道再亂,紛爭再多,隻能這世界其實還是普通人的世界。”
呂安聽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整個人瞬間陷入了沉思,回道:“聽先生講了幾句,頓時感覺受益良多呀,”
李理搖了搖頭,“多吃了幾年飯,多看了幾年景,多讀了幾年書,僅此而已。”
“那按先生的意思,匪盜之徒,也都是一幫可憐人,終日混吃等死。”呂安總結道。
李理頓時眉毛一挑,反駁道:“這類人,最該殺,必須得狠狠的打殺。”
呂安深感意外,一臉的不解。
“公子莫怪,夫子就是如此,嫉惡如仇,苦讀聖賢書,卻想當劊子手。”衛央在一邊笑道。
李理瞪了衛央一眼,對著呂安淡淡回道:“當今苦世,唯以苦對之,否則這世道必然隻會更亂,世人皆知好利惡害,就利弊害,卻不知如何去遵守大道,那麼當朝者最應該做的,其實就是這個,匪盜肆虐,那就強行鎮壓,殺怕了,還有誰敢去做匪盜,北境這麼大,難道隻有落草為寇,偷雞摸狗這條路嗎?對於這種行為必須得嚴懲,不得姑息。”
李理的這一番法和呂安在書上所看到的道理當真是截然不同,“先生的是以暴製暴嗎?可是這書上的道理....”
“不,並不是以暴製暴,而是以力治暴,聖賢之書,也是人寫的,聖人也是人,這是他們一生的精華,隻能,自有其道理,所以我這話也隻是而已,畢竟想法和實際是兩回事,公子聽過就好了,不用較真。”李理歉意的道。
“夫子一直都是這樣,他自己一直在質疑書中的好利惡害,卻還讓我看書背書,唉,搞不明白。”衛央苦巴巴的歎了一句。
“年紀你懂什麼是好利惡害,等你到了年紀,自然就有資格去質疑所學好壞,而不是在學的過程中去質疑這書中道理的好壞,這是兩碼事,學以致用,你連學都還沒有成功,如何能去評判這用的好壞呢?”李理將衛央直接臭罵了一頓。
衛央瞥了瞥嘴,一聲不發。
呂安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了一句,“我覺得先生這話的很有道理,想要去評價它的好壞,前提是你了解這樣東西,你現在還沒將這東西了解透,確實沒資格去評價它的對錯。”
衛央苦著臉,“唉,連公子都覺得夫子的有道理,看來這書是不得不背了呀,可憐了我這稚嫩的手,可能又要遭殃了。”
兩人頓時被衛央的神情逗笑了。
“公子,今這話還是不用太過當真,聽過就好,若是真穿出去,是要被當成異類的,大不敬。”李理再次囑咐了一句。
呂安點了點頭,也是,剛剛李理所確實和書中所接觸的全然不同,尤其是最後兩句話,當真是如晴霹靂,完全顛覆了呂安之前所看所知。
李理在呂安心中的地位不由的拔高了不少。
三人嘰裏咕嚕探討了這麼長時間,白狼聽得耳朵都癢了,愣是一句話都聽不懂,白眼狂翻,直接從呂安身上跳了下去,然後一頭鑽進了林子裏。
衛央大驚道:“公子,白狼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