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場中突然掠進一個人來,這人進得場中之後,更不打話。手中的寶劍便猶如一條靈蛇般,向沈翰的左手斬去。同時一股雄渾的掌力,向沈翰的左胸擊倒。沈翰大吃一驚,隻得硬生生地將雙手收回,借得這人的掌力,一個後空翻,人以到了十步開外。饒是如此,沈翰也以覺得後背冷汗沁沁,人以狼狽不堪了。
這人望著沈翰冷笑一聲說:“閣下以為自己武功便是天下第一了麼,哼,你也忒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裏了。還妄稱一代宗師,對一個女孩兒下這般毒手,你不覺得可恥嗎?”
“哈哈哈……。”沈翰一陣狂笑後說:“老夫獨行天下,幾時曾說過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麼。真是笑話!什麼女孩男孩的,老夫若是想殺人的話,誰也別想攔著,嘿嘿,我‘千麵人屠’的名號豈有虛叫的麼。”
這時司馬昊已經調勻呼吸,複又將青虹劍拾在手中,對這人言道:“賢弟,此人是朝廷的死敵,你我兄弟今晚便聯手將這人殺了,這樣既為朝廷除去心腹之患,又為天下除了一害。”
原來來的這人正是陳墨雨,自得知林媚娘已經來到燕京的消息後,陳墨雨便使盡渾身的解數,在這燕京城裏城外尋訪起來。一連數天都始終沒有發現媚娘一點蹤跡,心中不免焦躁起來,這晚他端坐房中思來查去,覺得既然一時無法尋到媚娘蹤跡,不如前往布政司衙門,與司馬昊悄悄見上一麵,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他,讓他也好有些精神準備,不至臨時吃了人家的暗虧。
想到這裏,他便站了起來,裝束停當後,便穿窗而出,向布起司衙門而去,當行至離布政司衙門不遠處,就見布政司衙門的屋脊之上,先後躍出幾條人影。心中不免吃了一驚。借得月光,他雖看得不甚清楚,但隱隱感覺得到,那後麵的人影便是司馬昊和方蕊二人,不知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兒,於是便也悄悄地跟了下來。
卻說陳墨雨發現司馬昊和方蕊,身陷險境之時,再也容不得他多想,於是他便奮然躍起,加入了戰團之中,方使司馬昊和方蕊從鬼門關前走了回來。此刻見司馬昊要自己與他聯手殺掉沈翰之時,隻得微微一笑說:“兄長與賢妹受驚了。此人是武林敗類,我自然容他不得。”轉而又對沈翰言道:“原來你就是千夫所指的‘千麵人屠’,不是聽說天下少有人是你的敵手嗎?來來來,今日我便與你鬥上三百合,看看這傳言是不是真的。”
沈翰聞言冷笑一聲說:“老夫是什麼人,豈會與你們這等乳臭未幹的小子糾纏不休。也許是你們此時命不該絕,也罷,那就讓你們多活一些時日吧。”說罷,身子憑空向後移去數丈,也不知使了個什麼身法,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方蕊一見沈翰走了,拔腿就想追了過去,陳墨雨一把攔住說:“賢妹休得造次,俗話說窮寇勿追,再說這人武功奇高,日後再找個機會與他算帳不遲。”
司馬昊也是看得呆了,沈翰剛才退走之時,露出的那一手,真正是匪夷所思,讓他驚歎不已。聽陳墨雨對方蕊這樣勸阻,不由得也說道:“這人真和鬼魅一般,真是令人可怕。墨雨賢弟說的極是,師妹不可因一時之忿,而不計後果。”
方蕊被剛才那一幕,早以是嚇得花容失色,一張俏臉變得慘白慘白的。幸虧在黑夜之中,看得不甚明白,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其神態不知會有多麼狼狽。她見陳墨雨如此勸阻自己,心有不甘地跺著腳說:“隻是便宜了那老混蛋,老不死的狗東西……。”
陳墨雨聞言不禁笑了起來,接著對司馬昊說道:“一別多時,兄長和賢妹這一向可好?”
司馬昊正準備回答,方蕊卻搶著說:“吃得睡得的,有什麼不好。咦,福兒怎的沒有和你在一起?”
陳墨雨笑著說道:“方蕊妹子還是這般地口直心快的,真不失江湖兒女的本色。福兒今晚沒有跟我出來,我把他留在了客棧之中了,那小子若是知道會碰見你們,還不知會有多高興呢。”
陳墨雨說這番話的時候,真是言不由衷,他之所以不對方蕊說自己住在燕王府,而是撒了一個謊,自己說住在客棧時,為的便是怕引起司馬昊和方蕊的不快。原來當他聽到沈翰和司馬昊、方蕊對話時,便以知道了沈翰就是他所懷疑的王府中的高手。而且他也已經判斷出司馬昊同燕王之間,已經勢同水火。而自己夾在這兩股勢力之中,確實左右都感為難。隻有找個恰當的地方,恰當的時機,再慢慢地將這前因後果告訴他們也不遲。所以當方蕊問及福兒時,隻得撒了這麼個謊,將這事遮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