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張小尾無人可擋,簡直是無敵一般的存在,饒是劉浩然也開始有些慌了。
但他是個聰明人,關鍵時刻靈機一動,死死一咬牙,袖子裏的匕首滑出,他握著匕首,便抵在了張朵兒白淨的喉嚨上。
“張小尾,住手,否則我殺了她!”劉浩然紅著眼大吼。
張朵兒被劫持,冷淡的俏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眼眸依舊是無力的低低壓著,看起來倒是有點像無語的表情。
反觀劉浩然,他的手一直在抖,臉上的冷汗也滴在了地上,張朵兒甚至可以清晰的聞見他的恐懼。
他並不是在恐懼張小尾,而是在恐懼……張朵兒!
“我會認真配合你的,手別抖了,你也許會殺掉我……我若死了,我的哥哥就會陷入瘋狂,這裏的所有人,都得死!”張朵兒用微不可聞的低聲警告,聲音清冷,但殺意卻是不加掩飾。
劉浩然聞言,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不知為何,他一直都對張朵兒充滿了懼意,如果可以的話,他壓根就不想與之為敵。
張小尾殺得仿佛入了魔怔,僅存的理智與無名的戰鬥本能繁複的交織。他都不知道這還算不算是他自己,所以他對劉浩然的威脅壓根就沒有啥反應,主要是沒什麼東西能直接戳到痛處。
“哥哥,住手。”這時,張朵兒纖細冷靜的聲音傳來,果然令張小尾的步伐略微一滯。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這才更能喚醒他的理智。
“哥哥,看著我。”張朵兒輕聲呼喚。
張小尾遲疑了片刻,那懾人的金色眸子便轉了過去。
然而,當他見到劉浩然的匕首抵在她的喉嚨上時,那金色的瞳孔,又是急劇的收縮,直至成為一個顫抖的小點,濃鬱的殺意嚇了劉浩然一大跳。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聖賢之力開始大發光芒,也拚命的擴張起來,最終變成了個大型的球,將他緊緊的包裹,顯然是戰意愈濃了。
“快住手,哥哥。”張朵兒繼續喊他,忽然那神色又猛地一變,她將聲音壓得低沉,的質問了一句,“你是想殺掉我嗎?哥哥。”
你是想,殺掉我嗎?!清冷的聲音在張小尾的腦海裏空空的回蕩。
這句話宛如魔咒,仿佛能一下子貫穿他的靈魂,叫其渾身一震。
“咳咳……”緊接著,他突然就咳嗽了起來。而保護著他的聖賢之力則是迅速的收縮,轉眼便消失不見,空餘張小尾自己半跪在地上,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不待張小尾徹底的恢複清明,一群漢子便戒備的將之圍住,生怕他還能搞出點什麼幺蛾子。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快放開我,我還能再戰一萬年!”張小尾被人架住,不由得一臉懵逼的吐槽起來,聲音有幾分嘶啞。
剛才的戰鬥,他隻有非常模糊而縹緲的體會。
身體是自己的,揮舞劍的人也是自己,但又感覺不太像自己,似夢非夢般的感受……
見張小尾被製伏,無數人皆是悄然的鬆了一口氣。其中劉浩然最甚,他收回了抵在張朵兒喉嚨前的匕首,也感到了久違的輕鬆。
他作為土匪方的領袖,很自然的踱步到了大家的最前方,清了清嗓子,似要講點什麼,神色也肅穆起來。
“戰鬥已經結束了,前麵說過的有能者居之,還算數麼?”他故作正經,笑得很燦爛,但燦爛與陰險的差距僅在臉皮的細微一動。
緊接著,他又甕聲甕氣的問道:“各位失敗者,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哼!”有人不忿的冷哼,對於這場團戰的失敗,張小尾這方自然是都不服的。
其中就有一男子忍不住發聲喝問:“偷襲、夾擊、以多欺少……你們到底算什麼好漢?”
遭到如此的質問,可劉浩然並不生氣,反而是笑得愈加歡快。
他這一笑,大家也都跟著笑了起來,以勝利者高傲的姿態,充滿了嘲諷。
“所以呢?”劉浩然忍俊不禁的反問一句:“所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們這群煞筆,終究淪為了我的階下囚!”
這話一出,大家就笑得更大聲了,張小尾一方則是死氣沉沉,一個個慚愧的低著頭,等待著對方的侮辱。
接著,劉浩然命令土匪們強製性的搜身,將二十六人所擁有的魚骨全部給搜刮了過來。
劉浩然一手拿著那可憐巴巴的一丁點戰利品,也是十分不屑的搖了搖頭。
“不行呐,你們。”他稍微的數了數魚骨,又笑了。
他慢慢的走了一圈,幾乎是指著大家的鼻子在質問:“二十六個人呐,一共才九枚魚骨?你們是來搞笑的麼。”
“我不是在針對誰,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辣雞,辣雞!”底下人紛紛隨之起哄,氣氛歡快,建立在張小尾一行人的痛苦之上的歡快。
這是一場勝利者的狂歡,也是一場失敗者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