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話鋒一轉問道:“佐藤君,你對目前的上海有何看法?”
歐陽南剛才通過崗村的描述,特別是對他的“以華製華”及懷柔做法了如指掌,早已想好了對付三浦計策,那就是投其所好。
於是微微沉吟片刻,說道:“在下認為,在帝國占領區,要獲得民眾心理認同是上策,當然這不是近期所能做到,隻要我們堅持下去定能獲得好的結果。”
歐陽南說的幾乎都是三浦少將的想法,這是他的投石問路。
果然,三浦少將聞聽眼睛一亮,微微點頭道:“佐藤君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基本相同,可是目前的情況似乎很糟糕,有些力不從心。”
歐陽南明白他的意識,接著很有利地說道:“目前我們的那些中國盟友,素質參差不齊,不能很好的理解帝國的意圖,所以我們就應該時刻提醒他們按照帝國意圖辦事和規範他們的行為,使他們的做法有利與我們的帝國,不允許他們破壞我們帝國的光輝形象!實際上這也是我們自身的問題,我們首先要自我檢討。”
三浦少將深思起來,忽然大為讚揚道:“妙!妙!佐藤君一席話提醒了我。好!不愧為帝國的精英。”
歐陽南聞聽有些意外,這些話隻不過是重複了三浦的意思,隻是在規範方麵做了小小改動。他心裏想法是不能讓漢奸胡作非為,可是要讓這個大惡魔看住那些小惡魔,似乎是開了個國際玩笑。
三浦少將站了起來,沉默低頭踱著步,忽然說道:“我的老師寺壽大將讓我關照你,看來他對你的欣賞是非常正確的。”
歐陽南聞聽一怔,摸不透他突然冒出這句話的意思,一股淡淡的警惕之意湧上心頭,默默地在心裏盤算著。
三浦少將站住了腳步,望著他婉轉地說道:“我們這裏大部分都是南京憲兵總部派來的人,有時候對我的話也陽奉陰違。特別是憲兵隊隊長池田一郎中佐和司法課鬆田茜中佐等人,桀驁不馴,往往壞了我的大事。佐藤君你不要奇怪,你不是外人,你是我老師的人,所以我才和你講這些丟臉的事。”
歐陽南聞聽確實吃了一驚,沒想到三浦竟然能和自己講這些話,不是把他當作自己人,就是別有用心。
他故作驚訝說:“難道他們不服從閣下的命令?”
三浦少將臉色倚重,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微微搖頭道:“那倒不是,可是他們往往自行其是,而且有很多事南京總部清楚,我倒不很清楚,這就是憲兵內部的詬病,這種事情不是存在一天半天時間了。”
“哦?”
歐陽南故作驚訝,實際上他心裏十分清楚,這是憲兵內部的派係鬥爭。嘿嘿,這可是個意外收獲。
他心裏非常清楚,三浦想借他的手,把這幾個人整走好換上他自己的人,可是又難以啟齒,所以先把寺壽大將搬出來示好。與其說等你開口,還不如我主動迎合你,趁機救人。何況借他的手弄死幾個鬼子憲兵特務,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裏,心裏的激動與興奮漸漸平息下來,故作感激地說:“承蒙閣下厚愛,感謝不盡,我想我可以對他們進行監督規範。”
三浦少將聞聽大喜,迫不及待地點頭道:“好!從今後我們就是好兄弟。”
歐陽南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講起了江湖義氣來。
有些事一旦說開,就沒有什麼可忌諱的事了,接下來兩人為了不同目的,進行了詳細的長談。
大約兩個小時後,歐陽南嘴角溢出一絲十分得意的微笑,從三浦少將辦公室走了出來。
崗村在外麵等待了兩個多小時,見到歐陽南走了出來,立即迎了上來,低聲問道:“怎麼樣?”
歐陽南低聲道:“我和司令官達成了默契,你就等著好消息吧,今後沒人敢欺負你了。”
崗村興奮得差點管歐陽南叫爹,喜形於色道:“太好了!”
歐陽南又格外囑咐了他幾句就離開了憲兵司令部。
老鬼子有事沒來,盧俊傑開車。
“師哥,情況怎麼樣?”
“超出我們的設想,非常不錯。”
“那師父是不是要行動了?”
“是的。”
“師哥,讓我參加吧,我想弄死幾個日本憲兵。”
“現在還不是時候,就算我們逮捕了幾個憲兵,但還不能弄死他們,否則我們就有事了,這種事我們都要聽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