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采一直挺看不上為愛死去活來的男男女女,世界那麼大,為情情愛愛就要死要活,多不值當。 Ww WCOM世間萬千風光,無盡風味,為什麼都得好好活著才對。當然,這樣想也是有原因的,她曾眼睜睜看著同宿舍四年的姐妹因為失戀從樓上跳下去。萬幸教學樓前前後後全是樹,有春日枝葉柔軟茂盛的樹作緩衝,送醫院搶救過來,除斷幾根骨頭,屁事沒有。
後來殷流采同宿舍裏的姑娘結伴去看他,那姑娘對她們講:“你們不用再勸了,我現在什麼都已經明白過來,為誰都不當一死。我醒過來的時候,就一念想,今年鮮下的菱角蓮藕我都還沒嚐上一口呢,要真死了多不值得。”
打那以後,殷流采就得出一個結論,令人銘心刻骨的愛戀,沒準還不如一口蓮藕。眼下一朝穿越,殷流采偏偏穿成個為愛死去活來的修仙女,這酸爽的感覺,真沒誰了!
“你能別哭了嗎,挺滲人的。”殷流采看向角落裏扯著片衣角“嚶嚶嚶”哭得正爽的姑娘,即使已經看了半,她還是每看一眼,身上就一陣一陣冒寒氣。任誰看到一隻白衣飄飄的鬼,腳不著地地蹲角度裏哭成一張大花臉,都要被嚇個半死好麼。
偏偏白阿飄還一邊“嚶嚶嚶”,一邊不時抬頭看她,殷流采都想給白阿飄跪下,哭搶地求白阿飄把身體搶回去。她不過個普通市井百姓,一沒練過武,二沒修過道,按她的想法白阿飄想奪回身體,那是分分鍾的事。
白阿飄怯生生看殷流采一眼,又迅埋下頭去嚶嚶幾聲,爾後幽幽咽咽地開口:“你看起來可真好,若我能這樣該多好。”
殷流采:“大姐,算我求你,咱們能好好話嗎?”
白阿飄:“觀你言行舉止,便是沒吃過苦受過罪,嬌養長大,想什麼就有什麼的,這樣真好。我不是,我吃過許多苦,遭過許多罪,想要的卻仍然得不到。”
有心噴白阿飄一臉,但看白阿飄那軟軟怯怯的樣子,殷流采又實在下不去口:“誰沒吃過苦受過罪,誰得到的是白撿的,上不會掉餡餅,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隻區別在你看不看得開,等不等得到,蒙沒蒙對而已。”
白阿飄淚汪汪地抬起一張大花臉:“嗯,你得對,我就是那看不開,等不到,沒蒙對的。”
殷流采被白阿飄用自己的話噎一臉後近乎崩潰,穿越後什麼還沒搞明白就被白阿飄嚇個半死,然後又被白阿飄幽幽怨怨告知她搶了她肉身,接著就被白阿飄嚶嚶嚶到現在,她心頭何止萬千草泥馬,簡直是萬千草泥馬又生了萬萬千千草泥馬:“大姐,你要能回到身體裏就麻煩你趕緊回,我那邊還趕著去上班呢。你要是不能回,咱就趕緊想辦法,找親戚朋友,師父長輩,總有人能讓咱們各歸各位。”
“不必了。”
殷流采目瞪口呆,這下真給白阿飄跪下:“大姐,我求你,你考慮考慮我的感受行嗎,在這地方我不知地不知的,一刻鍾都活不下去。對於你來,我就是市井凡俗裏的百姓,生老病死,一世勞碌的那種,修仙什麼的,我完全沒接觸過,你把我扔這裏,我隨時都會一命嗚呼。”
白阿飄:“我雖能回到身體裏去,但並不知你如何來的,因而也不知如何送你回去。我若回到身體裏去,便會把你擠出去,你並不曾修行,似乎也並無執念,凡人若無執念,魂魄會很快歸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