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爺十分詫異,阿巧變得不是阿巧,她是另一個不認識的人。
董老爺不知道阿巧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也不想去探聽其中的淵源,把董聽荷從帶到大已經讓他心力交瘁,沒有了任何想要去弄明白來龍去脈的好奇心。
他心中有的,隻有一個信念,便是阿巧離開的時候答應過的照顧好董聽荷,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如今突然出現一人要傷害她,而且並不是他記憶中的阿巧。
阿巧早在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了,永遠的不會回來了。
董老爺強硬的把她趕了出去。自此以後,隔山差五,她便會在董家後巷裏哭泣,哭哭啼啼的讓董老爺很煩。
他請了道士畫了道符紙,把阿巧的靈魂隔離在宅邸外麵,自此更不會出門,和董聽荷待在家裏。
因為董聽荷已經長到十六歲,也不需要避諱外人,他便在家裏請了家丁和管家打理家中一切事務。
董老爺親自安排董聽荷住到側麵的廂房裏,一來僻靜,二來清靜,他的房間和董聽荷隻相隔了一道牆,每密切關注董聽荷這邊的動向。
董老爺知道,無論那是不是阿巧的魂魄,當她決定把自己的身軀獻給女兒開始,一切都回不去了,隻能努力的向前。
向前的路上隻有一條,董老爺的老去和董聽荷的成長。
當董老爺以為,女兒到了十八歲成人靈魂和身體完全融合之後,一切都會圓滿,卻不想遭到了阿巧的殺害。
她竟然瘋了似的以為是董聽荷霸占了她的身體。
董老爺十分痛苦,那種切膚之痛是任何痛苦也比擬不了。盡管看著董老爺並沒有什麼不正常,但是,我現他手指指甲全都沒了。應該是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扯下來的。
可見他自己承受了極大的痛苦,這種痛苦又不能為外人道。
房間變得沉默,盡管所有的記憶沒有複蘇,阿巧已經淚流滿麵。
她走到董聽荷麵前,伸出手想想要摸她。董聽荷很陌生的向後一躲,眼神裏透露出怯生生的恐懼。
見女兒不親近自己,甚至連觸碰都不願意,阿巧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這件事情做得太錯太錯了,當初心甘情願的替代,如今卻狠下心來傷害。從知道阿巧的事情之後,我就一直在想個問題,阿巧替代董聽荷到底是老爺幫忙還是有人幫忙。
當初在地上寫下那段話的人又是誰?而且,原本死去的阿巧魂魄為何會一直在凡間流浪?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況且人間也沒有那麼多巧合,背後的一切多半是有人操控,是誰在操控呢?
我把心中的疑問向阿巧提了出來,她猶豫了一下,這才道:“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騙我的麼?”
“是誰?是飛玄?”我問道。
她搖搖頭,“不是,是箏兒姑娘。”
“箏兒姑娘,她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