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突然，王生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字，並且這個字的讀音與釋義。
難道必須要全神貫注才能看懂？這樣想著，王生屏住心神，繼續看向下一個字。
“果！”
王生心中豁然開朗，明白了這竹簡的看法，便繼續看了下去。
開始還不覺得多麼困難，但越往後越是發覺這些字的晦澀難懂，甚至有些字詞隻見的關聯要思考大半天才能明白。可越是如此，王生越發覺得這些字的魅力，不知不覺的沉浸在了其中。
融合境而辟穀，而這山穀也隻有枯衣老和王生兩個人。枯衣老在王生沉浸在字裏行間後，就在整片山穀布下了另一道旁人不可接近的結界，與本來的結界照應，將這裏真正的與世隔絕。
沒有了一切外界的幹擾，王生也能一直全心的看著竹簡。遇到了晦澀的地方，變化出一地紙張，以靈力為筆記下來，結合著前文認真的思考著。
白天，借著陽光，王生認真的閱讀著；夜晚，王生的境界已經擺脫了黑暗的困擾，如白日一樣邊皺眉邊抄寫。
不知凡幾日，山穀中的落葉堆了一地，王生仍在書中沉浸。不知凡幾月，落葉已經填了半個山穀，而王生卻輕輕揮手，將自身周圍的落葉散開，繼續沉浸著。
不知凡幾年，風雪來過，被王生隔絕；大雨傾盆，被王生擋住。未看過的竹簡越來越少，寫過的筆記，抄過的紙張越來越多。
等到最後一卷竹簡合上，最後一筆畫完，王生閉上了雙眼。
此刻他的識海中一片空明，忽然，一個字浮現，第二個字緊隨其後，瞬息間整片識海被文字填滿。王生開始一個個去排列，一個個去整理，不知又過了凡幾年，終於睜開了雙眼。
王生第一眼見到的，是葉子，第二眼，是滿山穀的葉子。
“因果……”王生捏起一片，放在麵前，輕吹一口，將它吹飛向天際。
嘩啦啦——隨著它的飛走，滿山穀的落葉都在跟隨，眨眼間整個山穀便露出了本來的麵貌。
“爺爺，我看完了。”王生對著山洞說道，但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枯衣老是否還在洞中。
“哈——欠，我才一覺睡醒，你就看完了？可曾背會？可曾抄完？”枯衣老拖著慵懶的身軀，出現在洞口。
“我確實看完、背會、抄完，現在我可以學那另一半了嗎？”
“不能。”枯衣老嚴聲拒絕道。
“這樣嗎，我還需要怎麼做才能學？”王生語氣平淡的問道。
枯衣老一步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王生身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不錯，心境平穩了，我剛剛是騙你的，你可以去學下一半了。”
“這樣嗎，什麼時候開始？”王生依舊語氣平淡的問道。
“明天。”
“是。”
簡單的一句，王生便盤坐在地，似是閉目休憩。
枯衣老看著氣息平穩盤坐在地的王生，搖了搖頭，心中歎道：“若是這樣就將你心中的執念磨去，便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