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月看著他們,質問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母親背對著她,不說話,父親卻是看著她,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在看了一眼母親之後,就又什麼都不說了。
“雲溪,你先放下刀,我們好好的說,我沒有怪罪過你,也不會怪罪你的,真的,你先放下刀,我們好好的說。”
父親深情的望著母親,盡全力好好的和母親說著,但是母親不為所動,情況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花溪月伺機想要去奪下母親手上的刀,但是母親像是能察覺得到似的,馬上側著身子瞄了她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母親看她的眼神裏,滿是敵意,父親喊了她一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傷害到母親,母親慢慢的往後退著,花溪月向父親那邊轉著。
等母親跑出去的時候,花溪月還有些愣愣神,她想去追,但是父親拉住了她,說別去了,雲溪會聯係自己的。
等坐下後,花溪月才問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親看了一下,問她還記不記得昨天她問的那個話題。
花溪月點頭,說記得。
“他們之所以還沒有散,那是因為他們的幕後還有你母親,你母親早就隱隱約約的的記起了很多事,事情遠遠比我們想象得嚴重,你母親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她就被人強過,而那些人就有方天碩英年早逝的親哥,關毅的父親,還有葉錢,之後遇到那種事,她就一直都沒有擺脫以前的痛苦。”
案中案,關係和方天碩的事情,是母親派人幹的,另起一行,母親是見縫插針,想要他們隨便幫自己報仇。
“可是她現在抓的都是無辜的人,關毅和方天碩都是無辜的,爸,你想想辦法啊,這麼多事你都能探聽到,你也一定能勸母親放下的。”
父親看了她一下,點了點頭,而後出了門,讓她等著消息。
花溪月忐忑不安的等到了中午,說讓她去接人,在和殘陽路的巷字隔了一條道路的那邊,花溪月按照地址,很快就找到關毅和方天碩,倆人都昏迷著,但是並沒有受傷。
把他們倆人都送到醫院的時候,花溪月才開始給父親打電話,想問一下他們兩個人的情況怎麼樣了,隻是一直都沒有人接,江墨時在旁邊安慰她,說沒事的,沒有消息,就差不多算是好消息了。
雲溪的力氣不大,所以她沒有打贏花閱博,花閱博把她擒住以後,問她:“我都可以不在乎,我都在這了,你為什麼還要報仇?”
雲溪想要翻身,花閱博想了一下,直接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不管她怎麼動,花閱博就是不放手。“放下吧,江東源放不下,所以才會那樣,如果心裏放下去,就嚐試接納新的東西,然後學會忘記。”
“怎麼可能忘得掉,因為我的事,我當老師的母親被人指指點點和辱罵,不堪重負跳了水,我父親被人推到公路撞了,卻是沒有人出來作證殺人犯就是方睿鵬的父親。”
情緒差不多平複了下來,花閱博引導著雲溪,慢慢的將事情全都講了出來,這些羞恥的事情,和最親密的人,總會讓人有些說不出口,不知道為什麼,雲溪對著花閱博,還是全都講了出來。
在遇到花閱博之後,她的確是很多事情都放下了,甚至慢慢的都忘記了,但是當全部的記憶都被喚醒了之後,以前的事也全都回想了起來。
那些仇恨,那些痛苦,她隻想馬上了解,哪怕他們隻是那些人的兒子和親人,她知道她抓的人無辜,可是她就是沒有方法放棄。
花閱博將雲溪就這樣抱在懷裏,一抱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雲溪累了完全睡著了,他才起身帶著她離開。此時,殘陽路殘陽如血,想像是火紅的人生,他望了一眼天邊,就算再難,他也會想盡辦法讓她真正放下。
他帶著雲溪當天就離開了,找了一個有些偏僻的鄉下,山裏的住戶很少,但是每家都很熱情,以前逃命的時候,他就專門在這裏親手蓋了一座房子,就是想著有一天,能和雲溪過來住。
一開始,雲溪還老是想著回去,之後,卻是總有鄰居喊著她一起去采集,摘果子,撿鬆果,時間長了,她慢慢的有了笑容。
女兒也告訴自己,她要結婚了,雖然他和雲溪不能參加,但是該說的話,他已經提前說了,不管怎麼樣,她的路,還是要自己走才行。
花溪月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父母的身影,自從那一別之後,她就一直都沒有再見到父母親了,半年之後,一年之後,他們就要結婚了,可他們還是沒有來。
走之前,父親給她發了信息,說想要帶著母親去過歸園田居的生活,讓她和江墨時好好生活,該放下的就放下,人生越是計較,失去的可能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