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傾瀉到廣闊的大地上。除了微風輕輕的、陣陣的吹著,偶然有一聲、兩聲蟲子的鳴叫,森林裏的夜就是這般神妙與安靜。
今天的月光非常朦朧,像隔著一層薄霧,撒落一地冷清。銀白色的月光讓人感到陣陣涼意,曼展龍望著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緒穿過心裏的那片溫柔,像霧一樣點點漫延出去,在心頭徘徊許久,最終在一聲無耐的歎息聲中飄散掉,自己還是無法開口責備於她。
感到懷裏的人在瑟瑟發抖,曼展龍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鼻尖聞到一抹血腥味,“你受傷了!在那裏快讓我看看。”
曼展龍不由分說,伸手欲解開她的衣服查看,倪落落臉上飄來一層紅暈,慌忙按住那雙骨節分明,潔白如玉的手“隻是左手臂被咬傷。”
“讓我看看。”曼展龍心疼地挽起她的衣袖。
雪白如玉的手臂上有排尖利的牙印,不僅破皮紅腫還向外不斷滲出鮮血,傷口處的皮膚已經發黑。曼展龍大驚失色,沒想到那東西的牙齒竟然有毒,立即半獸化用尖利的指甲,輕輕劃開她的傷口,用力擠出裏麵的黑血,直到流出的血液變成紅色,心裏還是擔心這毒沒有排幹淨,會傷害她,低下頭用嘴含住了傷口開始為她吸毒。
倪落落感到手臂上傳來他溫柔的觸碰,連忙尖叫道:“不要用嘴吸,你要是中毒了,我怎麼辦?”
剛想伸手推開他的頭,曼展龍就已經抬頭吐出嘴裏的血,盯著倪落落,板著臉不滿的說:“你要是真的擔心我,為什麼這麼不愛惜你自己,那裏都敢去,什麼都敢做。”想到萬一今天自己要是晚來一步,那就要永遠失去她。
好不容易按壓下去的那股情緒又衝上心頭來,好像問問她,自己在她心裏倒底排在什麼位置上,她做這些事情有沒有想過自己和孩子,心裏是萬般無奈,萬般滋味,可所有的話都堵在嘴裏說不出來。
倪落落見曼展龍嘴角還殘留著一抹鮮血,整個人突然散發出疏遠又淒涼的氣息,心裏開始萬分恐惶,不顧他還在包紮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猛地撲到他懷裏著急地解釋說:“展龍,你不要生我的氣,我隻是太想救活他,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曼展龍正在包紮傷口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心裏頓時酸漲得難受,忍不住說:“他就那麼重要,重要得你連死都不怕。”
“不是這樣的,展龍,你聽我說…”倪落落生怕他誤會自己,連忙又解釋道:“我隻是不想在自己身上又背負起一條性命,展龍,你要相信我。”
倪落落看見他眼底的青紫,消瘦的麵容,心裏十分難受,想到他風塵仆仆的趕來找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上了他的臉頰。
曼展龍心裏非常討厭她,從來不像其他半獸人一樣事事依靠獸人,總是特立獨行,但自己又忍不住被她這種特有氣質吸引沉迷。
看著她嬌嫩欲滴的唇,曼展龍狠狠地吻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嘴,想要將心裏的不甘通通發泄出來。倪落落閉著眼睛,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清新的綠草香,雙手環上了他的腰,擁著他自己的心才安定下來,擁著他自己才鮮活起來,擁著他自己才是幸福的,隻願能相伴一生,永不分離。
曼展龍許久才結束這個吻,抬頭看了看四周,懸崖底下還是深不見底,自己得想法帶她下去,夜晚的懸崖上會出現什麼,誰都不知道。
“我延出精神力探看下周圍,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不然克堯爹爹在上麵恐怕會急死。”倪落落說。
曼展龍突然覺得周圍的溫度,莫名降低了許多,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四周怎麼突然寂然無聲,剛剛還能聽到幾聲蟲鳴,可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
倪落落此時也大聲尖叫:“我們快走,四周有許多黑影竄來。”
曼展龍已經瞧見懸崖壁上的縫隙裏不斷竄出,許多黑色皮毛尖嘴尖耳,綠瑩瑩小眼睛,巴掌大小的東西。這東西竟然是平時很少能見到的懸崖鼠,怎麼這個地方會有這麼多。
撲得快的一隻懸崖鼠已經張開尖嘴,露出裏麵黑黑的尖牙衝倪落落咬來,被曼展龍揮出道異能宰殺掉,倪落落已經認出在赤血藤那裏,咬傷自己的就是這個東西。
銀色的月光下,懸崖壁上到處都是綠瑩瑩的小點在晃動,小點迅速住自己這邊彙聚成綠色的一片。
“這東西太多了,牙齒還有毒,我們已經被它們包圍了。”倪落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