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往矣……”
一陣涼風吹來,撩起了額頭上的青絲,也讓她感到了一絲絲寒意,趙淑妍放下手裏攥著的酒杯,看也不看劃船的細作,說道:
“給我靠岸,快點!”
“遵命,公主殿下!”
杭州城,江浙行中書省。
杭州達魯花赤巴音德魯快步走進了行中書省右丞相擴廓的衙門,一見到主子,他就單膝下跪,畢恭畢敬地稟報道:
“在下杭州達魯花赤巴音德魯,參見右丞相大人!”
“免禮免禮!”
擴廓放下了手裏的書,起身慢慢地踱步到了巴音德魯的麵前,故作隨意地問了句:
“巴音德魯,聽說,你放跑了趙淑妍,可有此事?”
巴音德魯抖了抖精悍的眉毛,如實回答道:
“在下無能,信了漢狗張某的詭計,還望大人恕罪!”
“哈哈哈,罷了,這不怪你!”
擴廓拍了拍巴音德魯的肩膀,爽朗地哈哈大笑,令巴音德魯頓時,感到了一陣寒意:
“大人,在下有罪,還望大人見諒!”
“何罪之有啊?”
擴廓仍舊是一臉笑意,令巴音德魯更加疑惑了,半晌過後,他這才咳嗽一聲,說出了其中的緣由:
“亡宋公主趙淑妍潛入杭州,而後,又從你我的眼皮底下逃走,難道,我這個行中書省右丞相,就沒有一丁點的罪責?”
“這,這是在下的責任,與大人無關!”
擴廓苦笑兩聲,起身來到門邊,看也不看巴音德魯,說道:
“別這麼說,事到如今,朝廷恐怕早已經知曉此事了,因此,為了將功贖罪,我已經下令封鎖江浙福建的沿海地區,以防趙淑妍趁機逃亡舟山,不過,這也隻是做個樣子罷了,又有誰,能夠在茫茫人海之中,再碰巧將其捉住呢?”
擴廓所言不虛,江浙行省,沿海皆與宋廷實際管轄的流球和舟山等島嶼接壤,且擁有著數千裏長的海岸線,若是要封鎖整個沿海,抓區區一個婦人,隻怕,遷走沿海所有人,將沿海的城市和船隻全都拆毀燒掉,也有百密一疏,讓她漏網的可能。
因此,與其做這種極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蠢事,還不如,就放任趙淑妍逃回去來得輕鬆,反正,她也沒有竊取什麼機要情報,就算是放走了,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危害。
幾天過去,趙淑妍悠然自得地登上小火輪,向著舟山群島的方向而去,在海上,元軍早已經不是宋軍的對手,因此,元軍的海軍巡邏艇和軍船隻能再距離海岸幾裏路的內海活動,至於茫茫外海,則是大宋海軍縱橫的“舞台”。
“公主殿下,下午你將從舟山群島乘坐飛機返回流球州,還望做好準備!”
“這麼快?就不能再等等?”
趙淑妍愕然無語,她本想著,再休息一段時間再走,卻不想,船一靠岸,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要登上飛機,直接飛往流球。
就在這時,一個細作看穿了她的心思,上前鞠了一躬,畢恭畢敬地解釋道:
“公主,你也知曉,桃園機場正在修整,因而每天隻有一架朱雀四客機飛機能夠往返舟山和流球,接下來的幾天,舟山機場將進駐空軍,隻怕,就沒法讓客機起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