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在下姍姍來遲,死罪死罪!”
陳吊眼麵露喜色,看著這個身著夜行衣的人,他隻是掏出了一封信,將其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快,送信到流球去,告訴大宋朝廷,蒲壽庚此賊準備南下勃泥,將朝廷碾為齏粉!”
“是,大王!”
拿到信件,信使馬不停蹄,出了漳州城後,就向著城外的月港而去,然而,他卻不知,此時蒲家私兵早已經在月港埋伏起來,就等著陳吊眼的信使自投羅網。
“船家,可有船可以出海?”
“客官,隨時恭候!”
信使一到月港,隻見,港內大多數的船隻已經離開,隻剩下了一艘小漁船停在了岸邊,當即,他不假思索,就走上前去打算租用這條船。
“有勞了,那就快些起航吧!”
信使絲毫沒有防備,就坐上了小船,升起船帆之後,船隻就向著外海,緩緩地漂泊而去。
“船家,這裏咋有這麼多大箱子?”
眼看信使起了疑心,船夫著實大吃一驚,然而,在黑暗的掩護下,他趕忙換了副平靜的臉孔,掩飾道:
“客官,我等本來打算出海打魚,順帶手去流球一趟,裏邊裝的都是些糧食布帛罷了!”
“是這樣啊!”
信使點了點頭,走進了船艙,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
蒲壽庚拿到了陳吊眼給宋軍的文書,閱畢,他不由得獰笑兩聲,自以為已經找到了擊潰義軍和宋軍的方法。
“趙珍珠啊趙珍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對於蒲壽庚的暗中密謀,宋軍方麵自然是一無所知,此刻,趙珍珠每天都在忙著安慰楊思妍,根本沒有心情去布置防禦,朝廷的一切大事小情都被交給了蘇劉義和方興。
至於右丞相陳宜中,由於蘇劉義一向與他不大對付,因此,趙珍珠並沒有賦予他多少權力,隻是讓他負責管理行朝的財政,並負責將儲備在流球的部分錢財搬到呂宋和勃泥,便於朝廷正常開支使用……至於管理日常政務的權力,趙珍珠則沒有交給他。
“珍珠,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挑起新的內訌?”
麵對趙珍珠的安排,蕭媞不禁有些疑惑,眼下,雖說陳宜中早已經名聲掃地,成了大多數人眼中“懦夫”的代名詞,但是,此刻他畢竟還是朝廷的“元老”,同時也是名義上的右丞相,要是讓蘇劉義和方興這兩個武將代替行使丞相的權力,隻怕,到時候會激起一些人的不滿,甚至是引發內訌。
“娘,我覺得吧,我們麵對著韃子南下的壓力,倘若誰還想再搞內鬥,則無異於自尋死路,不用我們出手,自有人會將其除掉!”
蕭媞愣住了,沉默一會,她這才冷笑一聲,說道:
“想多了吧,這裏全是土人,有多少人是真的忠於朝廷的?”
“說實話,我覺得我們還是回流球好……”
忽然間,蕭晴拿著一封信,走到了蕭媞的身旁:
“美娘,這是陳吊眼送來的信,你還是看看吧!”
“看就看唄!”
蕭媞沒有再說什麼,接過信封將其撕開,打量了一眼,說道:
“看來,由於各路義軍牽製,蒲壽庚損失慘重,因而,並不打算趁勢南下勃泥,我等可以稍微放鬆一些了,別整天神經兮兮的!”
很快,在蕭媞的授意下,駐紮勃泥的宋軍就被陸續調往流球和呂宋,用於防備元軍偷襲,與此同時,駐流球的宋軍也是磨刀霍霍,準備占領舟山群島,進行反攻臨安府的初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