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黃材就走進船艙,扶著趙若和走到了船頭,緊接著,從船裏,又走出了兩個渾身濕透的婦人,令楊蔳當場就愣住了。
“楊蔳,怎麼……怎麼是你?”
“蕭司宮,你沒有死?
“難道,你就這麼巴不得我們死嗎?”
蕭晴哀戚地瞥了楊蔳一眼,說道:
“我和蕭婈,本來也做好了殉節的準備,卻不想,碰到了郡王一行,昏迷過去的我們,這才被黃材黃大人從海裏救起……”
“蕭司宮,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一同前去,共赴國難吧!”
順著繩索,他們幾人爬上了張世傑的軍船,而後,張世傑這才下令開船,向著舟城外圍而去。
“蕭婈,我很抱歉……我們真不該遇上他們,以至於,讓皇上和陸丞相孤獨而去……”
“蕭晴姐姐,事情過去就過去吧,反正,我們還有流球、勃泥、呂宋、占城、交趾,隻要繼續堅持,大宋一定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蕭晴呆住了,她沒想到,蕭婈竟然會將如此有見地的言語脫口而出,沉默片刻,她這才點了點頭,故作矜持地回答了句:
“既然,我們沒能在此殉節,那就要與韃子繼續對抗,唯死而已!”
深夜時分,激烈的戰鬥落下了帷幕,而元軍的搜尋,卻才剛剛開始。
“給我快點,別放過一個逃跑者!”
“副元帥有令,找到衛王遺體者,賞黃金千兩!”
在重賞的刺激下,元軍士卒無不賣力地尋找著趙昺和陸秀夫的屍體,然而,小童的屍體的確是找到了幾具,但是都被確認為是文官武將的眷屬,並非是趙昺的屍體。
“副元帥,在下必須得說說,我軍的死傷情況了!”
“說吧!”
麵色凝重的張弘範打量了唆都一眼,示意他趕緊說,隻見,唆都展開了一張紙,一五一十地念道:
“我軍陣亡兩萬多人,傷四萬多人,宋軍則幾乎全軍覆沒,十餘萬人蹈海!”
“都死了?難道就沒人棄暗投明?”
“投降將領的隻有兩個人而已,劉俊和翟國秀,還有,有一個被俘的武將,是文丞相的故人!”
“是誰?”
張弘範又驚又喜,趕忙追問了句:
“快告訴我,他究竟是誰?”
唆都沉吟片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他是宋蠻子的司農卿杜滸,曾奉行朝之命在閩北招募大軍,並在陸上與大元天兵對抗甚烈,直到無法繼續在陸上立足,他這才撤往了崖山與蠻子的行朝會合!”
“是這樣啊!”
聽完這番話,張弘範笑了笑,吩咐道:
“來人,把他帶去文丞相那裏!”
“是!”
此刻杜滸已經身負重傷,生命垂危,在此之前,他之所以會被元軍俘虜,完全是由於拚死血戰,以至於受到了致命的傷害,否則,憑借他的頑強與忠誠,元軍絕無可能將他生擒活捉。
“副元帥,張世傑如今尚未投降,還在負隅頑抗,不知,副元帥是何想法?”
麵對李恒的詢問,張弘範隻是嘿嘿一笑,悠然自得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給翟國秀一個立功的機會吧,讓他帶兵四千,前去追擊張世傑!”
“得令!”
在張世傑的帶領下,突圍出來的宋軍艦隊撤到了崖山外海,並且,在羅盤的引導下,順利同趙嫣的坐船會合。
“蕭晴,沒想到……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