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清楚了,估計,是張世傑的意見在作怪吧,他可沒你想的那麼高尚……”
楊蔳搖了搖頭,而後,她就板起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珍珠,反正這次撤離,你必須跟著我們走,不能再掉隊了!”
“你是怕我,落得跟我妹一樣的下場?”
趙珍珠哀歎一聲,不由得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沉默片刻,她這才一臉惋惜地嘀咕了句:
“我知道了,不過嘛,以我如今的身體狀況,我又有什麼辦法,能反抗你們姐倆的要求呢?”
“知道就好!”
楊蔳冷哼一聲,上前一把抓住了趙珍珠的衣袖,神秘兮兮地說道:
“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趙珍珠被她徑直帶到了正堂,而一看到趙珍珠,熊飛就是倒頭便拜:
“公主殿下,在下熊飛,此戰未能收複雷州,特來請罪!”
“何罪之有?”
趙珍珠苦楚地笑了笑,輕聲細語地說道:
“若是要追究下去,隻怕,也要從我這個大宋公主開始追究起吧?要不是我疏忽大意,任由奸佞橫行,恐怕,就不會招來如今的禍患了吧?”
“珍珠,你就別自責了,天下落到這步田地,難道我們就沒有一丁點罪責?”
楊蔳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道,隻不過,趙珍珠的心情卻是一點沒變,她伸手遮住眼睛,試圖想要掩飾自己的眼疾。
“不必這麼說了,我早就該以死謝罪了,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福建路,泉州城。
“蒲舶司,自泉州解圍之後,我等就一直在謀劃著進攻流球,眼下,宋廷已退往崖山,流球已然是孤立無援,不如,趁機此機會,渡海拿下流球,將亡宋餘灰一網打盡!”
此言一出,蒲壽庚已然是得意洋洋,似乎早已經對流球誌在必得:
“田司馬,你可有良策?”
“那是當然……”
聽到了蒲壽庚的問話,田真子一臉諂媚地走到了蒲壽庚麵前,連連打躬作揖:
“蒲舶司,據在下所派的細作打探,如今,宋人已經將流球路的治所遷到了打狗港(今台灣高雄),隻剩下劉妍若和趙淑妍依舊待在流球州城,若是要斬草除根,則可派大軍偷襲流球州城,一舉將她們擒獲,到時候,打狗港自可不戰而下!”
聽完這番話,蒲壽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片刻之後,他這才點了點頭,頗為讚許地說道:
“甚好,就按你說的辦吧!”
祥興元年九月,元軍從泉州、福州出發,浩浩蕩蕩地向著流球進軍,而對此,宋軍卻是一無所知,除了海軍發現一些異樣之外,流球的宋軍大多不知,一場災難,即將降臨到流球島上。
“易大人,如今局勢緊張,想必朝廷就要撤到流球了,我等還需早些準備,迎接朝廷的到來!”
“是啊,真不知,四川那邊,局勢究竟幾何?”
此刻,易士英正在和部下商議著迎朝廷前來流球的事宜,幾乎同時,遠在遙遠的四川,重慶府已經陷入元軍重圍,釣魚城也已遭圍困達兩年之久……電報發至流球,易士英不由得開始擔心戰友的安危,除了時常登上草山眺望西邊,仿佛這樣,就可以看到四川一般。
“如今,泉州沿海韃子漢奸蠢蠢欲動,想必,是想南下圍剿行朝,亦有可能,是要指向流球……”
易士英話音未落,一個士卒就推開門,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大人,蒲壽庚集中漢奸萬餘人,逼近流球海岸,海軍阻攔不及,已經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