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實,你的擔憂,妾身知曉……”
蔡荔娘抿了抿嘴唇,溫和地說道:
“君實,倘若大宋得以興複,則時,荔娘一定和你一起,迎接聖上返回朝廷……”
在心中,陸秀夫對於蔡荔娘已然有了不少的好感,看起來,蔡荔娘溫婉賢淑,知書達理不說,還不嫉妒,知曉天下之事,與其
趙珍珠束手而立,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片刻過後,她走到了陸秀夫的耳畔,嘀咕了句:
“君實,有件大事,我不得不說一下!”
“珍珠,國事要緊,你還是直說吧!”
趙珍珠咬了咬嘴唇,麵色忽然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陸君實,興化軍已經陷落,我等南下你陸路已被截斷,如今,唯有通過海路離開,方可讓朝廷化險為夷……”
“確有此事?”
陸秀夫著實一驚,沉吟片刻,他這才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出了一個令趙珍珠更為震驚的消息:
“珍珠,不瞞你說,方才朝堂上都在傳言,兩浙失守,建州淪陷,倘若興化也失,隻怕,我等就隻有南下這一條路了……”
“正如你說的……”
趙珍珠聳了聳肩,而後,她看著蔡荔娘,鄭重其事地說道:
“荔娘,我隻想說,如今朝廷已然是四麵楚歌,距離離開福州,已經不遠了……真不知,這次離去,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此言既出,蔡荔娘卻是十分平靜,她隻是嘴角一翹,對著趙珍珠輕聲細語地說道:
“公主殿下……妾身這次,非君實不嫁……還請公主殿下替妾身做個見證吧……”
“嗬嗬,我願意!”
趙珍珠並沒有拒絕,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在心中,她早已明白,即使陸秀夫和蔡荔娘得以喜結連理,按照如今的局勢,留給他們相處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半個月後,李毓之和趙與擇的噩耗,得到了朝廷確認,眼看敵軍勢大、孤城難守,宋廷方麵,楊亮節隨即向趙嫣和楊太後提議道:
“眼下敵眾我寡,不如暫且南撤,將朝廷移到海上吧,況且,此事在高宗陛下時,亦曾有過先例!”
趙嫣深以為然,而楊太後則是毫無主見,因而,在朝廷的一片讚許聲中,楊亮節的意見終於獲得了通過。
“蕭媞……你還沒有珍媞的消息嗎?”
“趙嫣,我真不知……你還是先去流球躲避一陣,待我們找到珍媞再去找你吧……”
離開福州之前,因為擔憂女兒的安危,趙嫣早已經是精神恍惚,甚至還一度不想離開即將淪陷的福州,要等待趙珍媞的回來。
對此,蕭媞憂心如焚,眼下韃子已經逼近福州,再不走就將死無葬身之地……不料,無論她怎麼勸,趙嫣就是不肯離去,硬是要留在福州,等待趙珍媞的歸來。
“蕭媞,你們和趙珍珠先走好了,反正,我也已經行將就木,隻想體麵地死去……”
“哼,這可由不得你了!”
蕭媞冷笑一聲,走到桌案旁,背著趙嫣往茶杯裏倒了些白色粉末,而後,拿起茶水,徑直走到了趙嫣麵前。
“趙嫣,你先喝杯茶吧?”
“我不要……”
趙嫣搖了搖頭,將嘴瞥向一邊見此情景,蕭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起茶杯,用手摁住了趙嫣的嘴,將茶水徑直灌進了她的嘴裏。